小桃却话锋一转,“麻生家是你的势,你只可借势,但不可借力。隆信家是你的敌,但你不能逼人狗急跳墙,鱼死网破。循中庸之道,二者不可偏废,所以度一定要掌握好。”
小桃说的虽有点深奥,但杨迷糊大差不差听明白了。
对麻生家,必须借对方的势,但力得自己出。对隆信家,打痛对方,但又不能打残。
也就是说,让麻生家知晓自己有利用价值,让隆信家知道自己不好招惹。
小桃又道:“我就按这个名单,收集提供消息。但要记住,你只能信胖子。若不是胖子亲自传递的消息,一个字也不要信。”
杨迷糊讶然,“为什么这么信胖子?”
小桃脸上有些不自然,掩饰道:“不为什么,就为谨慎。”
杨迷糊却直截了当,直戳心扉,“小桃,别遮掩了,就因为胖子喜欢你,你就这么信任他?正好紫鸢不在,说说缘由吧,我很想知道。”
小桃沉默良久才道:“胖子其实和我是同乡,属青梅竹马。小时候他还说长大了,要娶我呢。”
她摇头苦笑,“但他有暗疾,成不了男人的那种。可没有他,我早就饿死了。我想护他一辈子,但又手无缚鸡之力,因此我努力学习,想用智商笼络一帮人,好护住他。”
怪不得胖子总是说,远远看着就好。杨迷糊沉吟道:“那你也喜欢胖子吗?”
小桃一叹:“是亲人一般的那种喜欢。他若没有暗疾,我可能会嫁给他。为什么不呢?这个世间,人情凉薄,至少他会像兄长一样护着我。可他现在不愿意娶我了,就因为这个。”
“那他为何又流露出喜欢你呢?连紫鸢都察觉到了。”
“这叫宣示主权,让其他人不好轻易的接近我,是一种变相的保护。所以,我让紫鸢暗示胖子,说我喜欢杨子哥,可让他活的轻松一点。”
原来紫鸢并不是自作主张,只是方法和时机不对。
但有一点,杨迷糊没想通,“那为何一定要跟胖子说,你喜欢的是我,而不是别人呢?”
“看来,紫鸢跟胖子说过了。因为你比胖子强大,胖子安心,才会松心放手。”
“就这么简单?”杨迷糊有些不爽。
小桃看了他一眼,嗔道:“对呀,你以为我真喜欢你呐。想的美!”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杨迷糊故意拍拍胸口。
小桃突然怒道:“你什么意思?我喜欢你,让你很丢人吗?”
杨迷糊立马嬉皮笑脸的,“不是这个意思。因为麻生嫣说过,我若在外拈花惹草,就要去我的势……”
麻生嫣定是看出了些端倪,怪不得她对自己陪紫鸢睡觉视若无睹,而对枝子防范的紧,对小桃也心生戒心。
闻言,小桃笑了,不过有些苦涩,“算了,紫鸢快回来了,我得走了。记住,胖子的事,不可对外说一个字,否则我与你翻脸。”
说完,小桃气呼呼的去了。
她刚到院子门口,胖子便拉着人力车出现了。
杨迷糊不禁一个莞尔,对胖子又肃然起敬。能不离不弃,又若即若离,心中有多苦,只怕只有胖子知道吧。
同时,杨迷糊又一阵欣慰,小桃能将胖子的秘密告诉自己,算是把自己当自己人看待了。
也许,小桃当初找自己当利箭,初衷也是为护住胖子吧。
不一会儿,紫鸢从井口窜了出来,满脸的不高兴,“小桃根本不在,白去了一趟。”
“不在就不在呗。走,我们回东楼。”杨迷糊不以为意道。
“太晚了,我也累了,今天就在这睡吧。”紫鸢不干。
“这儿不安全。”
“之前你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吗?”
“此一时彼一时也,情不同则意不同。”
“切!刚看了几本破书,就甩文显摆!要不你学施先生,去教书?装什么大尾巴狼,睡觉!”
杨迷糊被怼得噎住了,刚琢磨怎么讥讽时,紫鸢大惊小怪道:“小桃来这里与你幽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