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扭过头看着吴笙,她的脸颊瘦削,脸色苍白,眼底有青黑,她蹙着眉,看起来糟糕极了,他缓缓地问道,“但是?”
“现在,我不想对你说谎。”
她想,我们之间的谎言已经够多了,离婚后可以视作清零,她承受不了继续持续的婚姻的谎言,尤其是在知晓所有的一切东西之后。吴邪隐瞒她,她又何尝没有欺骗过他呢?
但是在一切结束后,我想回到最开始的原点,我们没有那么的纠葛,自然也没有那么多的谎言。
吴邪的心情复杂极了,他从一开始就对吴笙的事情束手无策,一切都是一个死结,他只能顺着吴笙的计划走,她说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曾经一度以为吴笙的心,坚硬如铁。
但她也会对他产生愧疚。
“你现在,在做的事情,会对你自己产生伤害吗?”吴邪喃喃道,“小花说你在做噩梦。”
“不会。”吴笙认真的回答了吴邪的问题,“那不是噩梦我只是梦到了过去的事情。”
那不是噩梦,那只是夜深忽梦少年事罢了。
吴邪也阖上了眼睛,轻声道,“你要好好的至少别让我后悔。”
他说完话就好似陷入了睡梦之中,两人之间只闻虫鸣和小胖哥在吴笙膝上打呼噜的声音,吴笙阖着眼睛,在心里说——好。
第二天吴笙在别馆里起床的时侯别馆里已经没人了,她看见了门口贴的吴邪给她留的纸条——他们一群人出去打篮球了,厨房里有给她留的早餐,吃完饭了随便逛。
吴笙没吃早饭,溜达到书房的时候发现吴邪的书房被一些客人们自带的日用品占领了,但是在书房里最显眼的还是要数那幅放在玻璃展柜里的油画——那画中画的是春日西湖畔的景色。
吴笙站在那幅画前看了许久,她心想,这幅画的草稿是我在认识吴邪的第一天打的,这幅画真正画完时她已经在和吴邪交往了。
太明显了。
她看着那幅画,心说原来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画出来的画能这么明显的看出来。
这幅画保存的极好,主人也爱极了这幅画,为这画甚至可以不要那些财产,他可以答应和吴笙离婚,孩子归吴笙抚养,他净身出户。但唯有这幅画不肯退让——因为他能看出这幅画下作者暗藏的感情。
“我那个时候那么喜欢你吗?”在空无一人的书房里,吴笙喃喃道。
吴邪和这帮人打了几轮篮球就不打了,喊了王盟来替他,自己跑到小卖部里买了几个茶叶蛋坐在一边吃,远远地看见吴笙走过来的时候,还向她招了招手。
吴笙一边看场里一群大汉打篮球,一边朝着吴邪走过去,吴邪塞给她一个剥好的茶叶蛋,她接过就吃,然后问吴邪,“他们是在打篮球吗?确定不是躲避球?”
吴邪对着她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他同时又注意到吴笙还揣了那把他买给米粒的长笛,疑惑道,“你会吹长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