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正殿走入幽静的庭院中,海朝云发现梁宝一个人抱着酒壶靠在树下。
梁宝见海朝云终于肯露面,以为她已经自我攻略成功,便抬手朝屋顶指了指。
“其他人都回房休息了,殿下在屋顶看星星,你想找他就上去吧。”
海朝云发现廊柱旁靠着一条长梯,便顺着长梯爬向屋顶。
长生殿规模庞大,屋顶平坦开阔,萧策仰躺在琉璃瓦片上,望着夜空怔怔出神,身旁还放着一张小矮桌,上面备着酒水与点心瓜果。
屋檐处传来响动,萧策便坐起身子,看见海朝云漂亮的大脑袋探出来,不由得会心一笑。
“终于肯起来啦,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躲在房间里呢。”
海朝云踏上屋顶,缓步走向萧策,脸上又恢复成目空一切的漠然。
“房间里有些闷,出来透透气。”
海朝云坐在矮桌的另一侧,与萧策之间隔开距离,似乎仍旧在为解毒的事耿耿于怀。
萧策也不在意,将桌上的点心往海朝云那边推了推。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啃些糕饼垫垫肚子。”
萧策说完便不再理睬海朝云,抱着酒葫芦又躺了回去。
海朝云从瓷盘中取出一块雪榕糕,放到嘴边轻咬一口,甘甜入喉似乎心情也跟着好转不少。
发现萧策只是躺在一旁,抱着酒葫芦时不时抿上两口,目光一直注视在繁星点缀的夜空中,海朝云忍不住开口询问。
“有心事?”
萧策又猛磕一口断肠烧,才稍稍坐直几分身体,眼神玩味看向海朝云。
“难得你会主动关心我哈。”
海朝云扭过头去,“不说拉倒。”
萧策熄了逗她的心思,悠悠然开口。
“白天你躲在房间里也听到了,长安城出了这么多事,我却只能待在宫里,什么忙也帮不上。”
海朝云偷听了全过程,自然也了解如今朝廷面临的困境,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可是最受宠的皇子,想要出宫为百姓做事,为何皇帝会不允许?”
萧策目光有些暗淡,“父皇不愿我接触朝政,是害怕将来我成势会跟大哥起嫌隙。”
海朝云更加不能理解,“我明明都听到,三皇子不也被派了差事,皇帝就不好猜疑他?”
“因为他不是嫡子。”
一句轻描淡写的解释,却让海朝云顿时愣在当场。
萧策又喝了一口酒,才继续说道。
“在父皇心中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只有母后生的三个嫡子罢了,其他皇子无论再优秀,做再多事,父皇都不会给他们机会,我知道这对我那些兄弟们不公平,可父皇是个大权在握的帝王,在皇位继承上任何人都没有抗争的资格,无论立嫡立长,皇位都必须传给我大哥,才能保证大盛不起动荡。”
在萧策仅有的一些前世历史记忆中,凡是手中握有权柄的帝王,都想把天下最大的荣耀给予最心爱的人,也只有她生的孩子才有继承权,故剑情深的汉宣帝与唐太宗李世民都是最好的例子。
海朝云还想据理力争,似乎是想为萧策打抱不平。
“可你只是想去帮助太子,又没有争储君之位的意思,至于像防贼一样防着你吗?”
萧策无力的仰躺回瓦片上,望向明亮的夜空目光深邃。
“你白天也从母后的话语里听到了,我一共有两个亲哥哥,你只见过我大哥萧炎,就不好奇另一个哥哥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