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学子们看来,“革除功名、永不录用”可谓是比杀头还要重的罪名。
不说别的,杀头也就是一个人上刑场走一趟罢了。
可若是被革除了功名以后,看似只有自己一个人。
可实际上,他的儿子、孙子都别想着科举了。
这条没写到大明律里面,但却是官场的潜规则。
你父辈、祖辈有了这个惩罚之后,那么按照“官场潜规则”,你就过不了“政审”一关。
甭管你多有才,伱连参考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每次闹出这等大事来的时候,一众学子、士子总会感同身受的赶紧问一问,这又是出了什么幺蛾子惹到了陛下头上。
毕竟一般情况下,压根不会弄出这么“折磨”的惩罚来着。
而有些消息,只要打听,还真就挺容易打听到的。
尤其是压根不需要保密的情况下。
同样还是那个连牌匾都没有的破旧酒楼里,几个之前聚过多次的学子们,一脸惊慌的看向了那位年纪最长、消息最灵通的段兄。
可此时的段兄,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的潇洒模样,此时的他,面如死灰、形容枯槁。
“段兄,你真在那上面签字画押了?”
段兄闻言立马眼眶就红了,再次给自己狠狠灌了一杯廉价水酒后,不甘的吼道。
“我怎能知道,堂堂右相,会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
“我不就是发了发牢骚吗?”
“难道我说错了?”
“这次府试的题难道你们不觉着难?”
“可结果呢,那位右相说得好好的,只不过让陛下看到我等学子的真知灼见而已。
”
“结果……我就成了这等模样!
”
“去特娘的!
”
“老子本就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有,如今不仅自己上进之路没了,连子孙的科举之路都断了。
”
“我怕是死了都进不了宗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