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贺兰月回答,三楼的一扇窗被人从里推开,由纪半个身子都探出来,她扬了扬手:“来吧,小洲,我给你戴上它。”
她的声音穿透力很强,像是从很远的地方缓慢的穿进耳膜之中,犹如沉在水下多时又探出水面的那一瞬间,耳膜咕的一声,新鲜的声音一点点的进入耳道里。
喻星洲仰头看了下,而贺兰月漠不关心的朝花园走廊而起,她的背影带有夏日阳光的余影,有着令人炫目的色彩。
不知为何,喻星洲心念一动上了楼,由纪似乎知道他一定会上来,打开门等待着他。
那只海蓝色的胸针被由纪仔细佩戴在喻星洲的胸口,她调整好胸针的佩戴位置,让开。
穿衣镜前倒映着他们两个人,两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喻星洲胸口前的胸针。
原本胸针的美丽像沉睡的睡美人,只有佩戴上时它才真正苏醒,闪耀的海蓝色宝石神秘而绚烂,泛着能使世界灭亡的光芒边缘。
喻星洲的目光触及胸针宝石,像被吸进一片汪洋大海中。
而由纪扶着他的肩膀,直视着镜子中他的眼睛,语气温柔:“小洲,昨天晚上我看了一个电影。”
“什么电影?”喻星洲的心脏像是与胸针连通上某种信号,他如同溺水的人不能呼吸,疼痛与酸涩像是藤蔓缠绕着他整个人。
由纪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声音却仍旧响起:“有一个人他从小生活美满,只是有天他发现自己生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里,那是一个别人特意为他制造出来的世界。天空和海洋是人工制造出来的产物,他深爱的妻子和他最好的朋友是演技精湛的演员,连他去世的父亲也都是剧本上的一句略过。”
疼痛渐渐麻木喻星洲的大脑,他艰难的问:“他怎么知道那是个假的世界?”
由纪看着他,同样问道:“是啊,他怎么知道的。”
在喻星洲忍耐极限下,由纪摘下了那只胸针,她轻轻的说:“小洲,我想这枚胸针暂时还不适合带出来。”
整个下午的珠宝展喻星洲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一边完成攻略任务,一边想着出门前那个似乎在系统这里呈现出空白篇幅的插曲。
他试探的问过系统刚刚和由纪的对话。
系统没能明白喻星洲的问题,只是一个劲的催促他完成攻略任务。
最后喻星洲购买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了几个柯嘉文的珠宝,有两枚戒指和一条项链,下车前喻星洲将那条项链赠送给了盛泠月。
但盛泠月明显对戒指的兴趣更大一点。
喻星洲用矜持的微笑回答,于是盛泠月似乎自以为和他有了一些默契便也含蓄一笑。
直到目送盛泠月的车远去,喻星洲重新上了贺兰家的车,他将戒指盒开开合合,回想着由纪的话。
他现在着急找到由纪询问些事情,连续催促司机提高车速。
然而到家由纪却像失忆一样完全不记得这件事,还好奇的反问:“真的是我说的吗?”
贺兰月对这部电影也有些感兴趣。
喻星洲有种被糊弄的感觉:“是由纪你说的。”
由纪微微一笑,替他盛了一碗汤:“是吗?我不记得了。”
喻星洲有些不快的往后靠了靠,由纪看到他随便放在手边的戒指盒,转问:“这是先生下午买的?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喻星洲赌气的用手指将戒指盒推了推,他看了一眼安静听他们说话的贺兰月,说:“我听人说你挺喜欢收藏珠宝来着,这个设计师很有名,送你吧,我随便买的。”
同时间由纪打开戒指盒,她欣赏时无意感慨:“是柯嘉文先生出国前最后的设计呢,真好看。”
闻言,贺兰月掀起眼睫,她的脸色有些难看,放下了手中的勺子。
片刻后,她起身一言不发的离去。喻星洲在她身后追问:“贺兰月——”
“我觉得我们还是保持之前的关系吧,喻先生。”
“像之前一样你恨我吧,不用强行亲近,毕竟我们的婚姻关系在这个孩子出生后就会彻底终止。”贺兰月一脸冷淡,她似乎有些厌倦,侧脸,偏向喻星洲的方向:“你就继续恨我,别再往前靠近,因为这让我有点困扰。”
由纪啪的合上戒指盒,明明声音也不大,却像一记耳光响亮的打在喻星洲的脸上,他张了张嘴唇,听见由纪叹了声气,将戒指盒重新放回桌上,抬起脚步试图跟上贺兰月。
但贺兰月再次开口,冷淡的丝毫没有刻意伤人的情绪,她说:“由纪也是,擅自插手太多事情了。”
贺兰月的声音消失在一楼,这里的声音安静到像终日无人的地方。
由纪转头对上喻星洲的视线,轻声道:“柯嘉文先生是贺兰小姐的父亲,一年前他出国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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