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张夫子越说越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
“夫子,我~”
“五郎,我是你的师父,就不要和我客气,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的是就是我的事。”
张夫子面露关切,看那样子马上就要掏自己的小金库了。
“师父,其实我~”
“怎么了,这是看不上师父这点家底吗?”张夫子故作大气,“不是跟你吹,师父这些年来攒的钱,给你娶完媳妇都够够的了。”
“师父,其实这件事已经解决了,前天我去县里。。。。。。”
赵信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在县里遇到的事情,怎么抓住赵二狗审问,怎么牵出赵二狗背后指使人朱掌柜,怎么借力打力请萧县令制衡朱掌柜的哥哥,然后说了自己用秘方兑换朱掌柜店铺的事情。
张夫子的脸色阴晴不定,但是赵信低着头小声说着话,余光却是瞥见张夫子老脸上布满红霞,缓了一阵张夫子轻声说道,“回去把《论语集注》抄两边,两种执笔法都要用到。”
“师父,其实我想要找一本书。”
赵信解释了一番《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概念,想问问有没有哪个当朝大儒写过这种东西,这要是能找来的话,赵信相信以他应试教育的十多年丰富经验,科举得中就是手到擒来。
张夫子看着低着头的赵信,久久之后,淡淡说了一句,“《论语集注》抄六遍吧,两种执笔法分别抄三遍!没学会走,就想跑了?老老实实地给我抄,春节前必须交给我。”
赵信灰溜溜地走出后宅,他担心再问下去,夫子又加重惩罚。
现在距离春节还有小半年时间,但小半年时间又不是天天都有时间来抄写,必须晚上和休沐的时候做完常规作业,才能有时间抄写,算起来时间还挺紧的。
春节连着元宵,所以到时候要放一个月的假,按照张夫子的尿性,放长假的时候肯定不会让赵信舒舒服服地过节,到时候又是一堆作业。
张夫子看着耷拉着脑袋离去的赵信,突然笑出声来,这徒弟虽然字写得丑,但是脑子很灵光,才上几个月的学,就悟出了一条捷径,其他学子读书一辈子都没有这种悟性。
而且还真有赵信提到的那种书,说起那本书,还和张夫子有很深的渊源,不过赵信暂时用不到,有一本《论语集注》就够赵信应付秀才功名了。
科举分为童生、秀才、举人、贡士、进士。
读书人需要通过县级行政单位主持的“县试”和府级行政单位主持的“府试”,就成为了“童生”。
“童生”经过一省学政主持的“院试”考核后,就会获得“秀才”功名,就成为了“生员”。
省级行政单位会在省城每三年举办一次大型考试,一般于八月进行,故称为“秋闱”。届时,一省“秀才”就会齐聚省城,参加“秋闱”,通过考试者即为“举人”。
考中举人,就能安排铁饭碗了,如果想要在仕途拥有更宽广的发展前景,成为高等级别的官员,就要在科举考试中更进一步,参加每三年于京城举办的考试——“会试”。
所有举人参加“会试”,考核通过后,就拥有了“贡士”功名。
成绩优异的“贡士”由皇帝在金銮殿里主持进行一次终极考核——“殿试”。
只要参加了“殿试”,就拥有了“进士”身份,区别在于名次的不同。
“进士”的名次由皇帝亲自圈定,根据成绩优劣分为一甲、二甲、三甲三个等级。其中一甲三名,分别为状元、榜眼、探花;二甲称“进士出身”;三甲称“同进士出身”;统称为“进士”。
赵信满眼仇恨地看着《论语集注》,恨不得把它撕碎了吃下去。
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六遍论语集注,不知道还需要纸墨,赵信对笔的要求不高,虽然笔的质量差一点,笔锋的力度不是那么好把控,但是多写多练,一支笔总能和自己契合,而墨和纸的好坏就会影响书写时字迹晕散,用差的纸墨,对书法提升是很困难的。
现在家里又在大踏步地搞商业,资金回笼还不知道要多久,看来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学堂里,赵信在座位上沉思,其他同学离家近的就溜回去吃午饭,隔得远的就吃干粮,吃完就在学堂打闹。
至于午睡?不可能,你听过哪个孩子喜欢午睡的?没这说法。
赵信后桌有几个小屁孩愁眉苦脸地低声细语,引起了赵信的注意。
“我爹下个月就要回来了,他又要检查我的学业,这可愁死了。”
“检查学业?严寄文你爹怎么检查呀?”
“嗨,孟良俊你是刚入学不就,所以不知道,严寄文他老爹也没读过多少书,常年就在外地做生意,每次回家只能看严寄文这几个月写了多少字,就以字数论学业,你也知道严寄文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这次绝对会被打得三天下不了床。”叫桓明旭的小孩幸灾乐祸的调侃着。166小说
那叫孟良俊的小孩,感同身受地说道,“唉,我老爹也是这样,本来还想让我去县里公学读书,幸好县里的教谕不收我,不然那日子更难过,他临出门的时候,也跟我说回家要检查我的学业,你们说我老爹会不会也这样检查?”
“肯定会这样检查,你们咱学堂里父辈经商的人家,哪个长辈不是这样检查,难道还能问你‘学而时习之’是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