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人,你也敢动!?”
宛若寒冰的一句话,那其中冒出的浓浓杀意,却让躺在地上的关鑫突然涌出一种泪腺酸疼的感觉。
他从小就是个性子极其骄傲的人,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以己为尊。虽然他只是关家旁系中的一员,却有胆量直接和嫡出的少爷正面对上。而他被遣送到这预备役军士的队伍中,也正是因为他在不久前的吵架中,失手将关家的三少爷打折了腿。
可就算关鑫在军场的这些天里日日被乔曦明打得鼻青脸肿,看上去极为狼狈,却始终都没有真正面对过一次死亡的阴影。
温室的花开得再艳,也不一定能够承受现实的冷酷。
在那军官挥刀的一刻,他的心里醒悟过来。
原来就算是他,也终究是害怕死亡的。
然而,他的命运并未就此终结。
那把劈出厉风让他额头发寒的军刀,被一只熟悉的手掌接了下来,一只在他身上足足揍了六天的手掌。
嗒!
重伤的关鑫不能动弹,但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液体正一滴滴的落在自己的脸上,滚烫而又粘稠。眼角抽动了一下,他看到了液体的来源。
那只手掌的边际,滑落了一道红线。
关鑫有些不可思议。
他受伤了……是因为保护我?
“咳咳……”
关鑫心里莫名地腾起一股怒火,还夹杂着些其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想要大声的吼几句宣泄一番,却因为喉口堵满了鲜血,只发出模糊不清的咕噜声。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救了我!
可恶!
……
和关鑫不同,持刀军官此刻已经完全的被一股浓烈到极致的凶煞杀气给笼罩住,连胳膊上的汗毛都被刺得炸起无数,心中惊起一股急退的欲望。
然而这想法来得太迟!
“滚!”
呼呼!
一股巨力顺着那军刀刀刃向上攀延,刀柄不可抑制的向着军官的腹部捅去,直接击在了他的小腹之上。
“呕……”
乔曦明抓着刀刃的右手松开,那军官便被那股力量击退了数米,脚步踉跄,喉咙泛出一股恶心的感觉,却又因为腹部的剧痛,只能干呕起来。
“你是谁?”
说话的是后面三个军官中偏瘦的一个,表情凝重了起来,显然对乔曦明的出现很是在意。
乔曦明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
“我是谁?”
他低头看看关鑫胸口陷下去的掌印,皱眉间寒意更甚,迅速的从内袋中摸出了一粒丸状物品塞进了关鑫嘴中:“你们不予通报闯入军场,进来直接对我的人下手,竟然还问我是谁?”
这语气甚是愤怒,但听在几个军官的耳中还多了几分嚣张。
从年龄上来说,乔曦明到现在还未满二十,但他们四个却几乎都过了三十,这种强硬的对话,让他们莫名的感觉到了几分羞辱。
“我们是奉家主之命前来辅助杜天闻公子于黑林建军的队伍,自然可以进入军场。”
乔曦明的目光却是变都没变:“这里是左司戈军场,不是杜家的庭院!难道你来之前,杜家家主和你说过,这左司戈军场是杜家的地盘不成?”
瘦个军官一滞,却不敢接话,这种事情要是说出了口,自己的头颅可就没有那么保险了。
但他的视线在一众预备役军士身上飘过,便立马哼了一声:“你也知道这里是军场,可你看看你带的这批人,哪个有半点军人的模样,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们一个个东倒西歪,散漫喧哗,毫无军纪,这你又怎么解释?”
“解释?我凭什么要给你解释?”
瘦个军官双目圆睁,一张脸顿时燥红起来,在同僚面前被如此瞧不起,严重的伤到了他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