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在陆长川的心里密密麻麻的蔓延开来。
他靠在椅背上,眼神疲惫中透着无人知晓的脆弱。
现在的他就像是会一碰即碎的瓷娃娃。
电话铃声响起的那一刻,他眼底的脆弱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二叔,如果你是来替陆明连求情的,就不用说了。”
“不是,是老爷子让你这周日回老宅,带上你媳妇。”
陆长川长指轻扣在桌上,有节奏的轻扣着:“叫陆明连了吗?”
陆正阳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叫了,但是他去不去我就不知道了。”
“行,告诉他,我会去。”
电话挂断,陆正阳呼出一口气。
他对面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气势沉稳,可偏偏腿上盖着一块毯子,毯子下空荡荡。
“大哥,你非要跟长川闹到这个地步吗?你要是答应退一步,我去帮你劝他。”
陆明连自己推着轮椅移到落地窗前。
“我跟他,不可能。”
在祝逸然死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他和三房之间势必不死不休。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儿子竟然能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
如果他知道,当年就不会放过陆长川。
“大哥,你就听我的,你看现在还有收手的机会。”
“没有了。”
陆明连摇了摇头,摁下了轮椅上的电动按钮,人就朝着外面走去。
“大哥你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
电话挂断,陆长川整个人都像是沉浸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周身的压迫感就倾倒而下,骇人的冷意如附骨之疽。
张叔敲开了书房门:“先生。”
陆长川转身,淡淡看向他威严让人不寒而栗:“张叔,别墅全面戒严,这段时间不允许太太离开别墅范围。”
张叔心里一凛,陆长川此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上位者的气势被全面打开:“好的先生,我现在就去准备。”
“张叔,这几天就要麻烦您了。”
陆长川用了敬称,对于张叔,他一直是很尊敬的,不只是因为张叔是父母留给他的,更是因为张叔是看着他从小到大,除了舒南栀之外他唯一能够信任的人。
这一点就连昌明都不信,昌明的忠心他看得到,但是他始终没有放下心来,就连昌明自己都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全部都在陆长川的监视之下。
要保护舒南栀,他只能信任张叔。
张叔的老脸动容:“先生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太太。”
“对了,她现在在哪里?”
张叔微微躬身:“太太刚刚去了按摩室,按摩技师是别墅里的。”
陆长川颔首示意自己已经知晓:“周日我会带她去老宅,你安排好人跟着。”
张叔退了出去,别墅戒严,他有很多事要做,别墅所有的佣人他要重新再排查一遍,还有日常采购的几家供应商他也要重新挑选。
先生如果真的和老宅的那位撕破脸,那这个别墅就会是先生最后的后盾,他务必要让先生无后顾之忧。
张叔年轻的时候是在陆家老宅待过一段时间,他知道老宅的那位不好相与。
虽然陆长川现在看似手握大权,但是那位如果不愿意,一句话就能将陆长川置于死地。
这次去老宅,还不知道有多少潜藏在暗中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