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穗岁从水缸里舀了水,开始做饭。
她听蔡茹说过,阿勒坝土壤干涸,水资源稀缺,只有一口公共水井,也不知道厨房里这口缸多久添一次水,反正她看着里面也没剩多少了,待会得叫秦恪去挑水。
五花肉半瘦半肥,在铁锅里一烤,滋啦冒油,把切好的土豆白菜一锅炖,添水,加调料,再把活好的面切成面条下到锅里,虽说卖相算不得多好,但滋味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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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建设兵团,首长办公室。
秦恪进去后,朝坐在椅子上的翟振亮敬了个军礼:“首长。”
翟振亮手里正拿着什么在看,听到秦恪的声音后,放下东西看向他:“来了,坐。”
秦恪落座,翟振亮看着手下的得力干将,五官线条精致凌厉,阿勒坝每天那么大的太阳都没把人晒黑,在一众黑窝窝里头,显得格外敞亮英俊。
他不免有些感慨:“小秦,你来阿勒坝也有十年了吧?”
秦恪抬头看向翟振亮,声音散漫:“十年零三个月,是首长身边带大的兵。”
翟振亮哈哈一笑,旋即点燃了一根烟卷,猛吸一口道:“是啊,已经十年了,你都二十五了,说起来,在阿勒坝天天出任务,上雪山下草地剿匪,一天也没闲着。”
秦恪听着翟振亮唏嘘往事,半眯起眼:“首长有什么话,直说。”
闻言,翟振亮讪讪一笑,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我能有什么事?就,那啥,这不是阿勒坝又新来了一批支援建设的年轻同志吗?听你嫂子说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家,说是办个相亲会,给你说一门亲事,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跟前,你也能清闲几天,别成天腿上还按了风火轮一样往外跑,你得多为自己想想!”
听到这话,秦恪眉梢微动,嘴角微微漾起弧度,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他往后退了退,靠在椅背上,淡淡道:“我孩子都三个了,相亲?”
翟振亮有些不高兴,一拍桌子道:“什么孩子都三个了,那是你亲生的?”
秦恪不为所动,目光反倒是百无聊赖落在了翟振亮手下,桌上平铺着两张奖状。
“哪个团的同志又立功了?”秦恪伸手去拿,饶有兴致。
翟振亮翻了个白眼:“你甭跟我在这里转移换题,你就说,这相亲会你去不?”
秦恪在看到奖状后,一愣,上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让他有些拿捏不准。
他晃了晃手里的奖状,问道:“这是哪儿来的?”
翟振亮看他顾左右而言他,狠狠瞪了一眼:“你让人送过来的受害者的东西,我正准备辨别一下所属,让人联系家属,给人家送回去,怎么,你认识这上头的人?”
他虽是这么问,却知道不可能,秦恪除了兵团里的人,还能认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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