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说,热屁股坐冷地儿,会坏肚子。’
‘阿狸,我给你带了红枣甜糕。’
‘阿狸,我给你打了兔子……’
楚狸视线朦胧,复而又清醒,湿润的眼角涌出温热,与雨水融合在一起,很快失温冰冷。
“秦牧羽……”
他是冤枉的!
胃部好痛。
她揪着衣裳,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热汗如雨,瘦弱的身体紧紧的蜷缩在台阶上,像一只无家可归的猫儿。
摄政王府内。
大雨顺着屋檐滑落,像串起来的珠帘,院中起着蒙蒙的雨雾,衬得夜色极为好看。
轩窗旁,煮茶香。
“当时只道是寻常。”
白锦衣捻着精致的青花瓷小茶盏,想起多年前的事宜,叹声悠长。
三年前,黑甲卫被困南疆,背水一战,九死一生,如今三人还能再围炉对坐,煮茶听雨,恍若隔世。
萧夜行侧眸,“这么大的雨,你那个小侄子别玩死了。”
长辈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到小辈身上。
白锦衣看向他:“你心疼了?你外甥还在天牢内,怎么不心疼?”
萧夜行淡声:“外甥是外甥,我是我,死道友不死贫道。”
擅闯他的密室,用了他的寒冰床,还吃掉了他那么多昂贵上好的药丸。
这种吃里扒外的外甥,不要也罢。
轰隆!
忽的一记惊雷撕破夜空,雨从窗外斜飞而入,带着寒意,白锦衣拢了拢身上的衣物,却见楚棣迟搭着茶杯,静坐在旁,垂着的墨眸沉冷,如幽潭望不到底。
‘对不住了,小殿下,奴才也是听吩咐办事。’
‘你的存在,只会分裂大楚的权势。’
‘你死了,所有人才会好过。’
‘当初在襁褓里,就应该掐死你!’
白锦衣道:“这雨实在太大了,侍卫说九皇子还在外面,我去看看……”
啪!
茶杯陡然破碎的声音比雷声还要惊震,白锦衣弹起身来,只见茶水与鲜血在楚棣迟指尖滴落,眼底藏着的戾气却叫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