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忠良看了看御辇角落里的沙漏,估算了一下时间,躬身来到元安帝近旁。
“陛下,该用哺食了。”
在古代,不管皇帝还是百姓,一般一天只用两餐。
早餐,又叫朝食,大多是在九点作用。
没有午餐。
到了下午四点钟,则会用第二餐,也就是哺食。
用过哺食,基本上就不会再用饭。
当然,富贵人家,条件好,还可以加些茶点、宵夜。
但正餐,一日就两餐。
“该用哺食了?时间这么快?”
经过大半天的平复,元安帝已经没有上午听到京中消息时的震怒。
在御辇里的这半天时间里,他一直都在看京城以及各地送过来的密报、奏折等。
京城肯定都是坏消息。
皇宫被霸占,被留下来的妃嫔、宫女们受辱,还有他的私库、国库、汤泉宫,乃至皇陵都被阿史那狗贼劫掠。
看到那些密报,想到阿史那雄嚣张、放肆的嘴脸,元安帝就忍不住怒火中烧。
地方各处送来的奏折,也是有喜有忧。
阿史那雄的反叛,仿佛开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头儿。
已经有三四个州郡的节度使,有样学样,拥兵自重,根本不听当地刺史等官员的节制。
他们虽然没像阿史那雄一般率兵攻入京城,却也蠢蠢欲动。
这会儿,阿史那雄攻入京城、圣驾西巡蜀京的消息,应该还没有传到地方。
一旦那些本就野心勃勃、目无君上的军阀们得知了这些,定会有所行动。
他们,或许都会把自己当成能够逐鹿中原的枭雄。
全都惦记他沈氏的江山!
京城丢了,各地危机四伏……
元安帝又是愤怒,又是惊恐。
他有种穷途末路的绝望。
为此,他先是骂了自己的宠妃,接着又训了自己的义子。
直到这会儿,叛军还没有追过来,圣驾暂时处于安全的状态,元安帝的性情好了许多。
“高忠良,看看周围可有驿站?”
“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快到泾县了吧。”
泾县就在京畿外围,距离京城也就四五十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