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地站起来,低声嘶吼:“苑婉芝!我承认,这些年来我始终痛恨你和萧天尽!我做梦,都想把你和萧天尽,一起送进地狱!只因二十多年前,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被你们毁掉了整个人生!如果我没有被你们发配到江东,我就会和我心爱的姑娘在一起!我今天的成就,肯定比现在强!可明明是你们两口子害了我,凭什么不许我报复?你又凭什么,恬不知耻的对我说,你是他的淫妇?你。”
“你什么你!?”
苑婉芝用尖利的声音,打断了他:“苑东平!你可知道当年,如果我不把你发配到江东,你连一个月都活不过去?”
苑东平一呆。
“苑东平,你只知道是你撞破萧天尽殴打我,为保护我才打了他后,却被我亲手破坏了你的爱情,断送了你的前途。”
苑婉芝泪水迸溅:“你以为,我想那样做吗?毕竟自从咱爸妈因意外,双双去世后,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苑婉芝也许是一条,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不惜代价的毒蛇。可我,绝对是最最重视亲情。当年你打了他之后,他对你起了必杀之心。”
苑东平满肚子的仇恨。
苑婉芝又何尝不是每每想到苑东平时,都会痛苦,愧疚却也无奈?
只是她能忍。
就算她成了萧家的家主,却也不能随心所欲地,找苑东平说出一切,给予补偿。
因为那样会刺激到萧天尽,从而节外生枝。
现在好了。
萧天尽己经死了,再也没有任何人,能让苑婉芝说出忍耐那么多年的心里话时,对她构成威胁了。
她一边流泪。
一边沙哑的讲述——
“在他第一次家暴我时,我就要和他离婚。”
“可他警告我,敢提出离婚!就派人去江东,把你弄死。”
“他绝不是在开玩笑,他是敢说就敢做。”
“因为我一旦和他闹离婚,不但会影响他的前途,还会连累整个萧家。”
“甚至,他都不许我去死!”
“因为我死了,同样会影响他和萧家。”
苑婉芝惨笑了下,说:“我记得很清楚,我抱着刚几个月大的猪猪,要投河时他及时赶到。首接警告我!我如果死了,他不但会杀了你,而且还会把咱爸妈从坟地里抛出来,挫骨扬灰。我连死!都死不了。我能做的,就是苦熬。每周,都会遭受最少一次的暴打。但在外面,却要和他夫妻恩爱的样子。”
呆呆的苑东平,嘴唇不住的动。
崔向东忽然很心疼这个女人,抱着她的双手,稍稍用力。
清晰感受到他的动作后,苑婉芝激动的情绪,迅速平静了许多。
轻抚着他的手背,用明显温和了许多的声音,给苑东平讲述她当年绝望时,一个小男孩却像一座山那样,站在了她的面前,为她撑起了一小片天空,挡住了要打死她的萧天尽。
这个在她恐惧至极,疼痛难忍时,为她撑起一小片天空的小男孩,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