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进门。”陆芳芳看着一边问自己,一边走进屋里的大哥说。
“你咋这时候回来了?你这是从香港回来?”陆铭知道,陆芳芳嫁了个香港人。
陆芳芳听到陆铭问自己从香港回来的,她难为情地回答:“没有,我从杭城回来的。”
“你没跟他去香港?”
“没有,我们都没结成婚,我怎么去?”
“咋没结成呢?不是回来打证明了吗?”
这些年陆芳芳没回家,也无影无形,全家人甚至全村人都以为她跟着光头皮特去了香港。
“一言难尽,他在香港压根就没拿离婚证。”陆芳芳说着,尴尬地看了一眼一直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的王婶。
“没离婚?那他不就是骗婚了嘛!这狗杂种,他赶来我非得揍他不可。”陆铭听到光头在香港还没离婚就敢跟陆芳芳回家打证明,气得破口大骂。
王婶听到两兄妹聊的内容好像挺私密,她尴尬地朝陆芳芳说:“你们兄妹聊,我炉子上还煮着东西呢。”一边说,一边小跑着出了屋子。
“没有跟他去香港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陆铭想到妹妹七八年没回过家,她一边帮妈妈翻身,一边问陆芳芳。
陆芳芳拿着抹布,从桌子到椅子,一点点开始抹起来。
“我一直在杭城,他买了套房子给我住。”
陆芳芳不敢看陆铭,难为情地说。
“他还在杭城做生意?”
“没有,他早就回香港了,我一个人住。”
陆芳芳本来以为父母都在,怕自己说出跟光头皮特分开的事会把父母气死。
回来父亲也走了,妈妈也人家痴呆不更事了,她便没有什么可以藏着掖着了。
“那你也没再找个人结婚?”陆铭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陆芳芳问。
“没有,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陆芳芳不屑地说着,继续抹着桌子。
“白建业呢?你们没在一起?”陆铭试探着问。
想到光头皮特已经回了香港,年轻时她毕竟跟白建业爱得要生要死。
“白建业?他彻底没回家?”听到陆铭问白建业,陆芳芳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满眼疑问。
“没回来,一点相信都没有,他妈死了,也没见回来。”陆铭一边帮妈妈揉着腿,一边回答。
“白师娘也死了?白老师呢?”听到白妈妈已经去世,陆芳芳想到了白敬亭。
“白老师也有点迷迷糊糊,好久没出门了。”陆铭说。
“秀米跟她女儿呢?”陆芳芳想知道,这些年秀米是不是还带着女儿继续呆在白家等白建业。
“小孩跟老二家儿子一样大,今年高考呢!秀米一直在城里陪读。”陆铭说。
“天呐!秀米是怎么过来的?都十八年了。”陆芳芳听到秀米不单没离开,还一个人带着女儿在城里读书,她不由得愧疚了起来。
当初要不是自己,秀米也不会过得这么惨。
“这女人厉害,一个开大煤矿的老板喜欢她多年了,一直不肯答应人家,一条心等白建业。”陆铭虽然没跟白家直接接触,村里这些年传的,他听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