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德大人,信!”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勃艮第斥候,慌慌张张地奔跑过来。
“信,从哪来的?”克洛德目光转到斥候手中的一支箭枝,发现箭枝后部包有一圈羊皮纸,他随即想到,刚才有十几道火光从西秦阵中攒射而出,当时他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现在看来,西秦人的目的是为了送信。
“哼,该死的异族人,难道你们连派个人亲自过来送信的诚意都没有么。”克洛德心里这样想着,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慢,拆下了羊皮纸,借着火光,也模模糊糊能看清上面写的文字:
抱歉:
远道而来的朋友,愿上帝保佑你们。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想必打扰了你们的休息时间,我代表西秦族,代表神圣罗马帝国深表遗憾。
不过,我们只是为了来熟悉一下明日的战场,所以才深夜到访。对贵方造成的不便,请看在上帝的面子上,忘记了吧。
西秦…柏舟…瑞士公爵
克洛德看完这封信,如果不是考虑到周围还有这么多人,自己不能失态,早就把这封所谓的抱歉信给撕成粉末了,也幸亏四周火光昏暗,别人也看不见他铁青的脸色,要不然,贝当几人还真会发现原来一直以“微笑”示人的子爵大人,也会有失态的时候。
确实,克洛德看完这封信,也明白了这次是被那些异族人彻彻底底给摆了一道。“熟悉战场”?这个理由连小孩子都不会相信,哪会有人带领部队,在午夜出城来熟悉战场的,这分明是借口,还是一个无比低劣的借口,但显然,这是对手故意用这么个低劣的借口来恶心自己的。“看在上帝的面子上”?狗屎,如果说在策划俘获贞德之前克洛德对上帝还有一丝敬畏的话,那么当他把民间奉为“圣女”的女人于股掌中后,对上帝再也不存在什么敬畏之情了。特别是现在,如果真有上帝的话,就应该把那群异族人给拉过来,让他们双方好好打一仗。
“柏舟,瑞士公爵?好,我记住你了,等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我要看看你还有多大能力。”在这一刻,克洛德还真有一种豁出去,直接把所有兵士拉出埋伏之地,和西秦人明刀明枪干一仗的冲动,但这种想随即便被他自己给压下去了。
怎么说克洛德也不是什么做事不过大脑的家伙,在渡过刚开始那段非常生气的时候,他的心绪也慢慢平静了下来。他看出来了,这是对方在故意挑起自己的怒火,越是这样,他就越需要冷静。毕竟,在战场上,由于统帅的不冷静而导致一场战争失败的例子比比皆是。
“该死的,克洛德,我不管什么埋伏不埋伏的,就现在,我要带着我的兵士去把巴塞尔给拿下来。”身为一方“豪门”的贝当、达索几人何曾遭受过这么赤果果地嘲讽,这口气说什么他们也咽不下去,纷纷叫嚷着现在就让那些异族人好看。
“给我安静,谁敢私自动兵,不要怪我不客气!”克洛德对着众人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吩咐手下的亲卫兵道:“你们几个给我看好这几个人,不要让他们乱动。”
“什么!克洛德,你没有权利这么做。”达索几人也不傻,知道这是克洛德要派人监视自己,限制自己的行动,这让他们如何能接受:“克洛德,你个懦夫,只敢在我们面前耍威风,有本事,你去巴塞尔让那个什么狗屁柏舟见识见识啊!”
那些个亲卫兵当然知道这几个将领的身份不同一般,争执之下,怎么敢贸然动手,纷纷把目光转向克洛德,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
“你们到底是谁的亲卫兵。”克洛德丢下这句话,不再发一言,回头走下山去。
而这些个亲卫兵也听出来了他们的顶头上司现在十分不高兴,犹犹豫豫之间,想到他的手段,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最终还是把这些贵族给围了起来,“护送”他们下山去。
尽管贝当、达索他们也算是孔武有力,但一个人面对四五个精锐亲卫兵也是力有不怠,所以即便他们心中把克洛德骂了千万遍,但还是只得跟随这些个亲卫兵下山。
而不管是早已埋伏好的勃艮第兵士,还是在河谷营地中准备“给他们好看”的勃艮第人,此时茫然的看着那些火把越行越远,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也没有得到出击的命令,只得骂了几句上帝,悻悻地回去准备睡觉:这些表子养的家伙不用休息么,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那边勃艮第人或垂头丧气、或内心愤恨,但暂时也无可想,而柏舟这边,该完成的,可都全部完成了。
柏舟此行“大张旗鼓”浩浩荡荡的前来,最主要的目的是来看看到底驻扎在贝尔福河谷的是只有五千人,还是内有乾坤。结果显然易见,如果对手只有五千人,那在发现西秦此番前来后,肯定不会还这么老老实实的待在营地里等待他们攻击,就算他们想要依靠营寨来抵御西秦人的进攻,但最起码,他们也会开始整军备战,这样做的话,勃艮第的营帐中不可能只有刚开始时才传出来一阵声响,而后,竟毫无动静,连营寨的四周都没有再多竖起一支火把,这不明显是早有准备,在“勾引”自己去打么。
既然勃艮第人在发现自己到来后,并没有做出“正常”的反应,那西秦一方就可以肯定勃艮第在贝尔福地区不止有这五千人,如若不然,换成谁也不可能这么有恃无恐。
至于说柏舟为什么正好停在勃艮第人的伏击圈外,倒还真不是柏舟发现了那里有伏兵,而是地形使然。毕竟西秦军中有蒙山这位“老”将,对那些地形适合用以伏击了解的非常明白,虽然他同样不知道勃艮第人是否正好在那里设有埋伏,但根据这里的地理环境——两侧是三米高的丘陵,上面全是高矮不等的灌木丛,十分适合隐蔽部队,而只有走过这中间的狭长通道,才可以抵达下一处较为平坦的土地。这就意味着,只要勃艮第人想要设下埋伏,这里即便不是最佳的位置,也是首选之一。也就是说,这个“门口”外,西秦杂牌军的安全范围,就算对方选择不再埋伏,而是冲出来,那他们也可以选择较为从容的撤退,毕竟,这里地形骑马说不定还不如走路快,既然双方兵士都是两条腿的速度,那就谈不上什么衔尾追击。可一旦西秦人再向前进,万一勃艮第有埋伏,那想要再退出来,就很难了。
所以,柏舟就命令部队停在了那里,并把“道歉信”绑在火矢上向四周射了出去。当然,柏舟不至于那么无聊,只是单纯为了恶心一下他们,虽然多少有这么一点儿意思,但是最主要的是要告诉勃艮第人:我,西秦柏舟,来了。
反客为主,柏舟是要告诉对方,你们只是远道而来的“朋友”,毕竟,虽然实力上两者差距不大,即便柏舟对自己手下西秦兵士的战斗力十分自信,但他也明白,勃艮第人还有大批的后续力量,贝尔福最多只是勃艮第人的先锋军而已,这点是柏舟比不了的。可以说,在巴塞尔—贝尔福地区,勃艮第人才是真正的主人,他们原本应该完全地掌握这一区域的主动权,或攻或守,全凭他们的一念。
但现在,明显西秦的对手想要使用更为“省心”的办全歼西秦主力,扫清他们入主瑞士的障碍。如果西秦没有看穿,冒冒然然前去进攻,那结果是必然是让勃艮第人省了心。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柏舟抓住了对手的这个心理,反客为主。把原本掌握在勃艮第人手中的战场主动权拿回到自己手中。
这一次出动,只是一拳虚招,那么接下来,虚实结合,势必要吃掉一部分勃艮第部队。既然对手想要玩票大的,那西秦人自然是不会惧战。虎口拔牙,虽然不会对勃艮第人造成什么实质上的打击,但却会让双方的士气起到一个根本的变化。更为重要的是,如果西秦这次能够成敲掉一部分勃艮第兵士,那么,无疑能给西秦目前潜在的盟友——瑞士日耳曼人,一个信心上的提升,让他们知道勃艮第不是不可战胜的,也不是只有上帝的使者才可能战胜他们。
柏舟回了头,透过茫茫黑夜,轻声嘀咕了一句,马上,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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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只有这一更,一直想恢复两更的,但这段时间搞阴谋阳谋的弄的我思路也有点乱,见谅见谅。
厚颜讨个推荐和收藏,呵呵。呃,有些错别字是必须的,大家都明白应该。
勃艮第人在与兰西王室的交战中,一直是胜多败少,王室连奥尔良地区都全部沦陷。直到上帝的使者-贞德出现后,才改变了这一局面。不过,贞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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