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叶芝三十上过了一个飞翔尾年,又看着那群实用主义者,为了利益,整整扯皮了二十天。
他们终于舍得双脚踏地了么?
江鸽子举起面前的玛瑙球,很认真的左右端详一会后,他将两腮鼓起,就像一条可爱金鱼一般,猛的呼出一口气。
随着玛瑙粉从球面吹落,一首俊秀飘逸的诗句便显现出来。
“把我当作你的竖琴吧,有如树林:
尽管我的叶落了,那有什么关系!
你巨大的合奏所振起的音乐
将染有树林和我的深邃的秋意:
虽忧伤而甜蜜。呵,但愿你给予我
狂暴的精神!奋勇者呵,让我们合一!
请把我枯死的思想向世界吹落,
让它像枯叶一样促成新的生命!
哦,请听从这一篇符咒似的诗歌,
就把我的话语,像是灰烬和火星
从还未熄灭的炉火向人间播散!
让预言的喇叭通过我的嘴唇
把昏睡的大地唤醒吧!
要是冬天已经来了,
西风呵,春日怎能遥远?”
“真可爱!”
看到青年认真的,鼓着鱼儿一般的腮在光线当中,对着花玉球认真的一吹。
俞东池便失声赞美了一句。
用袖子擦去额头的汗珠,周松淳有些不明情况的扭头问到:“您说什么?”
俞东池轻笑了一声,他一边解开腰上扎的紧绷的腰带,一边以一种放松的姿态,走近江鸽子。
他说:“鸽子,我们就要出发了!您准备好了么?”
江鸽子看看窗外,又对他点点头说:“恩,迫不及待!”
他站了起来,顺手将手里的玛瑙球丢给俞东池。
那颗珍贵的花玉球在空气里迅速划过,俞东池手忙脚乱的双手接住。
他惊讶极了,就问:“是给我的么?”
已经离开几步的江鸽子回头看他,什么都没有说的点点头。
这是根据合同,要交出的作品啊?你忘了么?
他也不知道应该刻一些什么东西在上面,然而谁没有少年时喜欢的几首诗歌呢。
有些悲哀的是,曾经不懂的《西风颂》他懂了,曾经想不明白的那句“未曾在深夜痛哭的人,不足以谈人生。”他也懂了。
雪莱写的这些诗句,原来竟然是写给他的么!
皇家城堡车内,江鸽子对着洁净的水流,用力冲洗着自己的身体。
这是最后一次奢侈的用水了,那下面一切水资源都被污染了。
等到洁净完毕,他走出浴室,于深蓝金丝绒面的躺椅上,拿起了自己的内衫,里裤,开始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
靠躺椅的桌面上,微型夜视镜,对话器,短木仓,挂壁微型□□,匕首……
这些不属于江鸽子生活的装备,被整齐的排列着。
空气里,一股子枪油的味道弥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