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策,你告诉我,小寒山规矩何在,刑罚何在?!
王槐须发皆张,声如雷霆,掷地有声。
喝问之后,场中鸦雀无声!!
执法长老,天刑殿主温策面色涨的通红,表情却是显得有些狼狈,也有些无语。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突然到了除了当事人之外,其他人都措手不及的地步,不要说他温策,便是在王槐身边的玉太玄风太白等人都没有想到,可是王槐说的不对吗?
对!
王槐的质问堂堂正正,毫无破绽,王通已经下了擂台,认输了,无论是从规则上,还是从常理上讲,挑战赛已结束了,王通败,许寒平胜,至于许寒平吃了什么样的亏,受了什么样的伤,会有什么后果,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与旁人无关。
伤残这种事情,在大比之中时有发生,不要说是受伤,便是被干掉了,那也是你的实力不济的缘故,是在大比的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凭什么就你许寒平能凌虐别人,别人就不能凌虐你呢?你许寒平比别人金贵啊?
你受伤,你受了影响,只能说你自己倒霉,运气不好,脑子不够用,王通是在合理的利用规则。
在王通认输的情况之下,许夫人突然对他出手,这就是坏了规矩,坏了门规,当然,若是王通毫无根脚,没有靠山,一剑被许夫人杀了,那死了也就死了,小寒山也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凡尘天弟子就杀死一个金丹天的太上长老,这是不可能的,至多这位太长上老自行面壁个十几二十年,便当成闭关了,反正这些太上长老平常也不会露面的,今日大比,若非关系到本家的弟子晋级真传的大事,许夫人也不会出面。
可问题是这位凡尘天的弟子背后站着一峰的首座,是五峰首座之一的入室弟子,偏偏许夫人出手之后便被这位首座拿了个正着,偏偏派中的这些许家子弟看到自家的老祖宗出事,情急之下动了手,目标还是五峰首座之一,偏偏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是在五峰大比之上,偏偏出手的人里头还有一个天刑殿的副殿主,偏偏,这还是在执法长老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情!!
这么多偏偏加在一起,温策顿时坐蜡了!!
执法长老的地位并不比五峰首座地,甚至还有些超然,可是现在,面对王槐的质问,他只能愕然而立,一时之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槐兄,此事……!”
看到温策那一副便秘的表情,玉太玄也有些不忍,欲待开口劝说,为他解围。
不料此时王槐正憋着一肚子火呢,哪里会听他的,“山主,刚才这个老婆子用横山戒压制我的时候你没有说话,现在说话,是不是有拉偏架之嫌?”
“这……!”玉太玄老脸一红,也有一种便秘的感觉。
芦蓬之上都是什么人啊?除了首座就是太上长老,一个个的都是金丹天的老家伙,近在咫尺之间,许夫人与王槐之间发生的事情他们会不察觉,不知道,只是当时所有人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不想插手而已,修真者也是讲政治的,为了一个凡尘天的小弟子贸然插手两名金丹天修真之间的恩怨,不值得。
刚才他们没有插手,现在呢?王槐一句话便将他们堵住了,是啊,刚才你们没有插手,那现在也不要插手了?不然的话,这就是在拉偏架,这就是在和连云峰为敌!
几名与许夫人交好的太上长老本欲开口,此时却也苦笑的摇了摇头,闭口不言。
别人不开口,但玉太玄身为山主,却不能不管。
“槐兄,不是我们不出手,而是事情发生的太快,也就是你身在局中,才来的及出手,这样吧,先把许夫人放开,大比之后,我相信温长老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的。”
直到这个时候,王槐的脚还踩在许夫人的脑袋上,要说这许夫人也是倒霉,身为金丹天的修真者本不该如此的狼狈,但王槐出手突然,又放出了金丹,占了先机,她的修为极就比王槐略逊,在王槐取得先手,金丹压制之下,她甚至都不敢放出自己的金丹,因为这样一来,金丹力量牵引之下,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强弱分际之下,倒霉的一定是她,因此她不得不强忍着屈辱,一直保持着这种不雅的姿势。
“哼!!”王槐冷哼一声,看着许夫人被自己踩在脚下的狼狈模样,一时之间,念头通达无比,抬起脚,手一松,一股无形的劲力便将许夫人推开。
脱了束缚,许夫人怒视王槐,想到自己刚才的模样,一口气回不过来,眼前一黑,差点就一头栽倒在地上,恨恨的盯着王槐道,“好,很好,王首座,今日之赐,老身定然牢记在心!”说罢,再也不想留在这里丢脸,化为一道流光遁去。
“哼!”王槐只是冷笑,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温策一挥手,数名天刑殿的弟子从四周涌了出来,将滚落在地上的十几名许家子弟全部抬起,芦蓬之上,终于恢复了清静,玉太玄也长出了一口气,对着那几位前来观礼的别派使者歉然一笑,那几位使者似笑非笑,不停的交换着眼色,谁也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
芦蓬上发生的事情也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加上王槐的质问,也不过是半刻钟不到,擂台之上,许寒平突受重创,一开始的时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待到他适应了面上的痛苦,缓缓的放开手之后,顿时又是一声惨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