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觉得,陛下已明确给了意思,表示出对季统的信任之心,又或者说,季统以攻下大豫的军功,让陛下失了原本想要除去他的心思,否则也不会在他面前提前从前。
高湛也是得了提点,才登门,哪里知道季统的情绪这样低落。
看到高湛没有惊喜,他脸上的表情,更多的是难受又或者是纠结,高湛说不出的感觉。
高湛心中其实知道他的心思,包括他多年不娶妻的缘由,虽没明言过,却也猜的**不离十。
如今看到他这样,高湛隐隐有些担心。
“王爷?”高湛看着他,开口唤道:“王爷可是有何难言之隐?你我当初同窗,虽不算关系近,在如今也是难得的情谊,若是你有什么苦楚,大可摊开来说,只要我高湛能搭把手的,绝对不推辞。”
季统缓缓摇了摇头,他垂着眼眸,半响才抬头道:“高大人客气,本王并无什么甚难言之隐,不过是这几日情绪不大好,身体也有些不适,该是召个大夫瞧瞧才是,影响了精神气,让高大人担心了。”
高湛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追问,只道:“我这次是送小殿下回宫,过不了两日就要回去,如今溧水城那一片事物繁多,很多事情都上了头绪,不能耽搁太久,若是陛下身边有何事,还往王爷能及时通风报信,身为臣子,替陛下分忧解难本是应当,只盼陛下不要怪我等多事便好。”
季统对他笑了笑,“高大人,你这次来本王其实正是因此事想要和你说上一二。这日后,只怕陛下身边的消息,本王不便传达了。”
高湛一愣:“哦?”
季统道:“你也知本王如今手中有些权势,又有封号在身,若是再与外臣关系密切,让人误会了,只怕不太妥当。高大人以为呢?”
高湛愣了下,季统这分明就是为了跟他拉开关心的托辞,虽说讲也有几分道理,可如今陛下恩准,还要这样担心,为何?
他看着季统的表情,季统错开视线,道:“高大人不必多虑,本王素来谨慎,不愿陛下多心,虽说起来有些伤感情,可……”他顿了顿,才道:“日后谁知道呢?”
高湛离开明王府,是匆匆离开的,他觉得季统有些不对劲,确切的说,他似乎想要切断和周围人的联系。高湛还特地去找了季筹,季筹垂头丧气的跟他说,他哥让他以后再也不要去找了,就算再去,他也不见,盼他们能好好的。
高湛心中隐隐有个想法,却又不敢多想。
季统不同其他人,他确实自幼就沉默寡言,但心思却重,比如他心中藏着陛下,这么多年都未对人说过半个字,陛下只怕这辈子都未曾这样想过。
两个月后,大唐初初稳定,突然从一个原大豫和天禹的交界处的一个边陲小镇传出暴民祸乱的急报,大批贼匪勾结大豫少部分不甘之人,组成大批匪徒,烧毁村庄危害百姓,自称义军,想要推翻妖女当政的局面。
魏西溏听到“妖女”二字后,当即被气的瑟瑟发抖:“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蝼蚁之军,还敢口出狂言!”
恨不得御驾亲征,一个个手撕了那群匪徒。
心中气归气,却不会冒然行事。
石理地方虽小,位置却紧要,绝不能袖手不管,魏西溏放眼再看,两国归一,地方大了,所缺的位置自然也就多了,当年培养出的人早已分布各地,还有些确实资历不够,如今最为紧缺的其实还是武将。
把朝中武官捋顺一遍,竟然发现明王还是最适合的人选。
大唐首战,只能胜,不能败,季统才有此把握不失天下人心。
西溟—
付振海只觉得那位仙尊是位奇人,事情的发展竟然与他所预估的一模一样,女帝派明王挂帅,出兵石理,用以镇压暴民匪徒。
那边明王出征,付振海这边也已调集人马,趁夜开拔石理,付振海为了避人耳目,防止走漏风声,专程挑野路走,不敢大摇大摆走官道,生怕功亏一篑。
与此同时,魏西溏和高湛派出的两拨人马守在不同的位置,终于在一个蒙蒙细雨的日子,看到几匹马疾奔而来,看到前路被拦,为首一人戴着斗笠,他抬头,他们便认出了青王殿下的脸。
“王爷!”其中一人看到他,当即喊了出来:“王爷!小人奉陛下之命,在此等候多日!”
付铮勒住缰绳,道:“如今我不过是个无名之人,不要胡乱开口。”顿了顿,他问:“是陛下让你们在此等候?”
“是,陛下得知此处有贼匪作乱,特地命人过来等候,说从旁调了军,不日就会将此处的贼匪一扫而尽。”
付铮随同这批人马继续赶路,结果前方又有一批人马在,领头那人一说,付铮才知,原来是高湛也担心,特地派人前来接应,如今两拨人马凑到一块,就算有劫匪也不必担心了。
付铮要求先去溧水城,他想要去看两个孩子,结果高湛派来的人应道:“公子有所不知,小人昨晚上刚接到消息,高大人带小殿下回了长阳。”
付铮倒是听说大唐的都城建在了长阳,他点点头:“既然他们不在溧水城,那便直接赶往长阳吧。”
一路风餐露宿,哪怕不停不歇,他也愿意,只要能赶回长阳,只要能见到他们,便什么都值了。
付铮想要打听付振海和付夫人的消息,结
海和付夫人的消息,结果他们却并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