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溏又好气又好笑,挑眉道:“难不成他这个采花贼,还到宫里采过花?”
魏西溏看他一眼,付铮赶紧解释:“臣是确实是听曹三丰说过,臣的意思是,夜惊鸿如何知道宫里娘娘们的反应?”
“臣在西关之时,曾听曹三丰说过,那个叫夜惊鸿的采花贼曾私底下跟他说过荤话,说宫里的娘娘们看着端庄秀雅,实际上和青楼里的姑娘没甚两样……”
“嗯?”魏西溏问:“何事?”
付铮刚想笑话她一句,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说道:“陛下!”
魏西溏摇摇头,“孟大人虽然脑子顽固,却是个会查的,若是让他知道那是假证,倒是会叫他另有想法。如今朕已经杀了个御史,若是再无证据直接杀人,自会坐实滥杀无辜的名声。”她看眼付铮,清了清嗓子道:“朕是明君清帝,滥杀无辜之事岂会去做?”
付铮看她一眼:“陛下可要臣提个证人?”
魏西溏看着那些账本,“稍后叫人送回去,朕如今哪有时间看这些?”顿了顿,她重新走上龙案,伸手拿了刑部尚书孟大人递的折子下来,道:“今日是第二日,孟大人找不到关键人证,倒是不好定罪。”
付铮只好道:“臣是未成婚,不过上有父母双亲,下有庶弟庶妹,虽是庶出,不过总归是我爹的子嗣,自是不能不管。”
魏西溏倒背双手,道:“你又未成婚,哪里来的老小?”
付铮无语:“上将军府如今就是个空壳子,陛下再扣了臣的俸禄,臣一家老小可是要喝西北风了?”
魏西溏道:“要不然把你的俸禄也捐到了?”
待季筹退下之后,付铮看她一眼,道:“陛下这样,可是把季筹欺负死了。”
季筹:“……”默默的退了下去。
“捐银数量不得低于百官捐赠之数目,否则拿你的那份银钱填上。”魏西溏摆手:“退下吧。”
季筹急忙应道:“草民遵旨。”
魏西溏想了想,只得道:“那便三层吧。”
付铮看眼季筹,小声道:“陛下金口玉言,岂能随意更改?”
季筹抬头,一时不知说啥什么才好,“陛下?”
付铮目瞪口呆,“陛下可是要反悔?”
魏西溏扭头看向付铮,问:“是不是三层减的太多了?他怎应的这样爽利?”
季筹立刻跪地道:“草民遵旨。”
魏西溏看他一眼,道:“但凡捐银超三百两者,每铺户税和地税各减三层,一年为限。”
季筹明白了,陛下这是要商贾人家自发捐银,“陛下可有良方应对?”
魏西溏一本本把他怀里抱着的账本拿下来,道:“朕要你做的,和百官捐银差不多。不过,商贾之人重利,朕自不会叫他们做赔本生意。”
“告示贴出,草民自然知道。”季筹。
她笑笑说:“金州这几日百官捐银之事,你可听说了?”
季筹抬头,一脸不解:“陛下?”
“朕有件事要你出面去做。”她慢悠悠的说。
“草民在!”
“草民谢陛下信任,草民必将尽心尽职,替陛下尽忠职守……”季筹还要说话,不妨魏西溏打断:“季筹。”
魏西溏笑笑:“朕知你心性人品上佳,否则也不会给你那么重要的事做。”
季筹不敢说谎,“回陛下,草民确实有部分商贾有交情,因为草民一直在金州,得付将军照应,是以那些想来金州发展生意的人,都会先来找草民结识。不过,草民从来不敢收受过他人物品,草民只每月领取自己那份银子……”
“朕听说你和金州内外的商贾之人都有交情,可有此事?”她问。
季筹紧张的后退一步,一句话不敢说。
魏西溏走下龙案,弯腰伸手捡起一本,上面标了日期,是前年的账本,伸手翻了翻,道:“账目做的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