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水喝下她便问:“本公主想问,相卿如何知道‘西溏’二字?”
她三两口咬了糕点,嘴里都是食物,塞的脸颊两边都鼓了起来,相卿伸手端杯递过去,“殿下莫贪口,快些喝水。”
“殿下尽管发问,相卿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手里捏着糕点送到嘴边,魏西溏张嘴咬了一口,点头道:“仙尊说的是。不过,本公主有事不明,望仙尊解惑。”
“殿下真会说笑,”相卿依旧浅笑:“相卿若有害殿下之心,哪里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相卿若想,单凭‘西溏’二字,殿下便再无生机。”
魏西溏拿在手里捏了捏,问:“你是不是在里面下了毒什么的?”
“事关殿下,相卿自然在意。”相卿伸手拍了拍手,便有小童端了糕点上来,“殿下尝尝这些糕点,想必会合殿下的口味。”说着,他拿了一块白色的帕子包了其中一块递了过去:“殿下请。”
喝了杯里的水,魏西溏伸手放下杯盏,道:“本公主倒不知仙尊还在意这些俗事。”
相卿眉眼儿未抬,淡笑说:“相卿听闻凡间世人有句老话,叫着‘英雄难过美人关’,想来是和这句话有些关系吧。”
对面的小人儿正要端水的手一顿,然后她抬头看向相卿,一脸茫然道:“不知仙尊所说何事?可否说清楚些?”
伸手执壶,在魏西溏放下的杯子添水,道:“听闻殿下身边最近有些趣事,殿下可愿说来听听?”
听她赞好,相卿浅笑:“殿下喜欢便好。”
魏西溏试探喝了一口,果然觉得比之以前喝的那两次味道更好,“好喝。”
“殿下言之有理,只是要看与何人这般品茶才行,若是碰上厌烦之人,想必也不会觉得自在何处了。”相卿端了茶水,轻抿一口,道:“酸焉冬日饮鲜叶,夏日饮干叶,口味最佳。”
她捧了杯子放在手里暖着,感慨道:“冬日里这般,倒是也自在。”
其中一个小童在魏西溏前后左右各围了火盆,放的距离刚刚好不会熏她的眼,却又能让她觉得暖和。
“殿下既已来了,不如喝杯清茶再回。相卿一人多少有些无聊。”相卿在小桌旁坐下,伸手替她倒了一杯茶水:“殿下仔细烫嘴。”
魏西溏干笑:“君子不夺别人所好,免了。”
相卿淡笑:“殿下可是想小住几日?”
魏西溏道:“本公主素来安稳,不过不小心摔了一跤罢了。没甚大事。”她缩回手吹了吹,好奇的到屋里看了一眼,不由道:“仙尊惯会享受,屋子这样一收拾,想必舒服了许多。”
相卿叹道:“有一处被扎破,自然不舒服。过两日便好,殿下切莫再调皮。”
魏西溏握了握手,然后摇摇头:“没,只有些不舒服。”
“殿下好记性,正是。”替她挑了刺,又放入水中清洗,相卿问:“殿下可觉得还有刺?”
魏西溏了然:“酸焉。”
相卿着人取了器具备下热水,让她坐在门口看那些草,他则蹲在她面前,替她清理手上伤处,“殿下可还记得上次在宫里和国子监喝过的茶水?”
走到院子里,魏西溏好奇道:“这些是什么草?”
不过人家仙尊大度,有地方住就高兴,再者他身后那么多孪生童子,不过一个下午时间就把那偏院收拾的井井有条,布置了不少仙尊常用的物品,就连屋子前头的地也被翻了翻,栽种了一些稀奇的草木。
“娘娘勿急,在下替殿下清理伤处,定会保殿下周全。”相卿拉着魏西溏的手腕回了他暂居的偏远。这是真正的偏院,腾王爷亲自选的,隔了他四个闺女和王妃娘娘老远,中间硬生生隔了曲形的水塘和巍峨的假山,说白了就是王府后花园的后面。
腾王妃气死了,“静儿,池儿都伤了你还欺负她。”
魏西溏抬脚对着魏静思想踢她,魏静思急忙跑开,继续掐腰嘲笑:“你踢啊?你踢啊?你踢不到!”
魏静思鼓嘴:“人家哪里知道她这么娇气?跑两步摔跤还把手弄伤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腾王妃和三个姐姐已经赶了过来,腾王妃拿过魏西溏的手,急道:“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请大夫?池儿,你怎这样不小心?”回头又教训魏静思,“你好好的追她做什么?你看池儿是不是伤了手?”
“殿下莫轻视小伤,因小失大的事常有发生,”他蹲下来,伸手掐在她的腋下,仗着身高把他抱了起来放在地上,伸手轻轻拍打她身上的雪,“相卿带殿下去清洗,殿下稍安勿躁。”
魏西溏自己要用手把树枝的刺,嘴里道:“被扎了一下,不碍事。”
相卿弯腰,看着她一直举着的手,道:“殿下受伤了?”
松树丛后慢悠悠闪出一个白色的身影,那身雪一样白的长袍在雪地里几乎顺了色。
魏西溏爬起来的时候手抹在雪地里,下面埋着的枯枝刺到了她的手,她吃痛,干脆坐在雪地上先看手。
身体陷在雪里,魏西溏手忙脚乱就要爬起来,伺候的丫头佣人被拉在后头,想扶也得跑过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