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老太来说,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黄丽娟的死亡如果曝光,张家就算彻底毁了。而若是她只是离家出走,那么真正受到损害的也只是黄丽娟一人罢了。
孩子还小,迟早有一天会忘记她的妈妈。
当一件事侵犯到她的利益时,牺牲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来维护整个张家的和平,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就是人性啊,权衡利弊之下的选择。
不过这种事情就不用跟可爱的小猫咪详细说了。
这天下午,庙里依然热闹不已,香火气息萦绕在空气中,让沈镜整个人都觉得暖洋洋的,充满了力量。
他给几名香客解了一会儿签,便坐到了树下歇凉。胖胖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敏捷地跳到了他的腿上,爪子垫在胸腹下,就眯着眼睛打起了瞌睡。
沈镜自然而然地开始揉捏它的背毛,由于他长期的抚摸,这片皮毛已经油光水滑,手感比当初好了不知多少倍。
他正沉浸在撸猫的惬意之中,忽地心神一动,抬头望了望湛蓝的天空。
他微挑眉,拍了拍腿上的大狸猫,胖胖不满地喵了一声,还是跳了下去,在地上撑着腰舒展了一下筋骨。
沈镜从凳子上起来,拍了拍手掌,将大部分的香客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他轻咳一声,朗声道:“诸位,这天就要变了,马上会有大雨落下来。今日城隍庙将于半小时后提前掩门,诸位若要进香还请抓紧时间。若有其他要事,也可自行准备好雨伞,切勿淋了雨水,伤风感冒。”
众人一听,顿时叽叽喳喳起来。大家纷纷抬头看天空,此刻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实在看不出来有下雨的征兆。
“沈大师,您是不是弄错了,我看天气预报没说今天要下雨啊。”
“是啊,这太阳那么大,热都要热死了,哪里就会下雨了。”
沈镜淡笑不语,也不再多说,而是又去大门外通知了那些商贩,表示半小时后会下大雨,他们可以提前收拾了。
这些商贩都是露天摆摊,也没什么遮挡物。若是突然下起雨来,只怕会有些不必要的损失。
摊贩们乍然听到沈镜这般说,都有些发蒙,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天,一时之间也是有些踌躇。
沈镜也不劝说,转身就回了庙里。毕竟也算相识一场,他已经通知了,信不信全由他们,反正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
现如今来庙里的不伐有随波逐流,哪里出名,人多就往哪里跑的,但大部分还是冲着沈镜和城隍爷显灵来的。
大家虽是半信半疑,但也知道沈镜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又见他开始收拾桌椅和一些容易被雨水淋坏的东西。
一些早已经进完香,正在庙里到处溜达的人便也和朋友们一起离开了。而还没来及上香的也抓紧时间去大殿跪拜,好在时间也不算紧凑,半个小时也差不多来得及。
香客们陆陆续续相携着离开了。外面的商贩见状,也不再耽搁,急忙忙开始收拾东西。
也不知什么时候,原本还烈日高悬的天空忽然飘了几朵乌云,将太阳遮住了,压得半边天都黑沉沉的。
刚从城隍庙离开不久的人见状,离家近的匆匆往家里奔去,远一点儿的立刻去买了雨伞,要么就近找了商场歇息躲雨。
不过一会儿,就刮起了狂风,吹得四周的树吱嘎吱嘎地摇晃。滴滴雨点从天而降,不一会儿,就跟下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砸下来,只片刻功夫,地面就已经湿透了。
城隍庙前的商贩都大松了一口气,要不是沈大师提前通知他们,这会儿他们只怕要淋成落汤鸡了。摊子上的东西只怕也要损失大半。
众人都有些悻悻,直道沈大师果然算不遗漏。
这雨一下起来就没完没了,徐五爷没什么事,跑去房间处理他的药材去了。
沈镜待在大殿里,慢腾腾收拾着香案上落下的香灰。
齐凌桥捏着他的簿子,欲言又止地看着沈镜。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他一问出口,齐凌桥也不磨叽了,摊开本子凑上来,“城隍爷您瞧,昨日有一信徒前来许愿,说是她刚满16岁的儿子前段时间进了医院,医生说很有可能成植物人再也醒不过来。所以求到了您这里。”
沈镜眉毛一拧,语气有些不太好,“这种事情你为何单独说与我听?这世间因病痛住院,生离死别的人还少吗?若是每一个人都来求我,我都要去救治,那这天道秩序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沈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很怀疑这人是不是他的什么亲戚。这是想走后门吗?
齐凌桥一梗,当即大呼冤枉。
“城隍爷,属下哪里敢徇私枉法。实在是这少年并非一般病痛导致的住院。我查过了,这孩子是个良善之人。他之所以住院,也是因为跳入河中去救一个溺水儿童。结果小孩救上来了,他却因为溺水太久,导致呼吸骤停,大脑缺氧,成了植物人。实在可怜。”
齐凌桥琢磨着沈镜的脸色,继续道:&a
p;ot;他们家本就贫穷,如今因为这一遭事情,更是把家里唯一的房子卖了。如今一家三代五口都挤在出租房里,生活拮据。还得继续支付那少年庞大的医药费。”
“而那被救的溺水儿童家属却不肯负责,大约是怕出钱,甚至都没有上门道声谢。甚至那少年的父亲找上门去,还被打了出来,实在可恨≈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