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梧桐前去了书房,知道梧桐来意的穆扶歌直接开门见山。
“此事目前是还没有消息,只是宫内尚服局已经开始准备各皇子的大婚衣饰了,一套太子妃服制另一套太子侧妃服制,两套郡王妃服制,两套郡王侧妃服制。礼部收到的消息也是差不多,这几个位置,在预备,但是是谁的还不清楚,我会让宫内的人收点风声。”
“太子的是意料之中,只是这两套郡王妃服制,两套郡王侧妃服制……排除了明语的郡王妃……”这真是一个不好推测的问题。“此事你怎么看?”
“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穆扶歌淡然的说。
“如果是真的呃,我想的问题的是,这薛恬到底是谁的人?她父亲兵部尚书明面上是肃郡王的人,而这件事又是礼部告诉房大学士的,礼部是太子的人,太子的人会那么多此一举告诉房大学士,这其中必然有蹊跷。”她觉的自己若是想不通此事,恐怕饭也会吃不下。
“既然淳于初都已经说了,并不想那个位置,你现在还这般关心此事作何?”穆扶歌问。
梧桐一愣,“是哦,我凭什么还要为他筹谋?虽然明语是我姐妹,但是以她的才智,就算那个薛恬进了季郡王府的大门,她也是有法制压制人家的。我何必操心这些破事……”
反应过来之后,她决定不想这件事了。
但是一边的穆扶歌又在缓慢的开口,“我觉得此事就是淳于喆不放心淳于初,虽然淳于初娶了不能生养的房明语,但是怎么说也是有一些威胁的,所以很大的可能就是淳于喆故意让薛恬嫁给淳于初的,就是为了给他做眼线,这样的事情太后和婷淑妃自然会助力。
而礼部之所以会告诉房咏贤,这个更简单,不过是太子为了试探房家而已。她应该也察觉到了什么,就是想看看房明语是否真的在意淳于初,还是只是被赐婚被逼无奈,嫁给一个郡王也好有面子下台而已。”
穆扶歌这样一说,倒是说得通的了。
“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梧桐也有这个猜测,但是这个猜测太浅薄了,稍微聪明点儿的人都能猜出问题,包括房大学士也能看出问题。如果那两个人只是要试探,一个试探淳于初会不会利用房家夺权,一个试探房明语和淳于初是否一早就有情了,那么这样的试探太没有水准了。
“简单不简单,你也不用想了,你不是决定不管此事了吗?”穆扶歌忽然笑问。
“他怎么那么死脑筋,这天下之大,总打仗,不是我打你,就是你打我,他自己在北境还天天和北狄部落的人较真呢,现在却一番夸大言辞,一个人的心思正不正,贪不贪恋权位,全看个人,这天下又不是所有君王都是这般的。
若是他这般想着,是不是自古亡国的百姓都不活了,东郢如今的太平,不也是前几代人用户鲜血染出来的,我看大司马不也好好的……倒是他,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说皇姑父是刽子手,但他对北狄人而言有合唱不是刽子手……”梧桐略微烦躁,随之她顿了顿,“等等……我是不是说了?”
“说了什么?”穆扶歌反问。
“我说了……我看大司马不也好好的……”她猛然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想到……”她脸上立马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意。
“没想到什么?”
她略带兴奋的和穆扶歌说:“我猜十有八九,勾辩身后的人就是大司马卞夏。”
“大司马?”
“我本来还想不到,但是因为刚才说起表哥的固执,我就想起了大司马。淳于初当时那么年幼都确切的记得因为長义国亡国之后,父母产生了很大的嫌隙,从而父子再也不曾亲近,他觉得亲近了皇姑父就是愧对姑姑。
他尚小都有那么强烈的心理,又何况是当时長义国贵族卞氏一族皆灭亡的卞夏,他真的可以做到心无旁骛的去帮助一个让自己家破国亡的君主吗?”
“你提出的疑虑确实很大,但是你也别忘了卞夏这些年来帮助东郢取得多大的功绩,随便拿出一件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人的。就算是我当初年少轻狂,被人誉为鬼才,可见到卞夏都不得佩服。”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卧薪尝胆这样的事情,从古至今也不是没有过。藏得越深的人才有可能笑到最后。”梧桐也是很佩服卞夏,“他若是不那么卖力为东郢,我倒不怀疑他,而他那些功绩就说明了他很卖力,越卖力就说明有问题。你想想,我要是杀了你全家,你还拼命为我卖命,那你是不是有病,若不是有病,自然是有所图谋,就是为了赢得我的信任,让我放下戒心……”
“可是你没有证据,凡事讲证据。”说起来穆扶歌心中还是有几分崇拜卞夏这个军事鬼才,只是如今梧桐提出的质疑,他虽有怀疑,但是却不愿意去相信这有可能是真的。
“勾辩不过是被姜国宰相子车乙文赶出来的门客,他虽有满腹学问,很神秘的,单页只不过是一个读书人啊!就算再会卖弄权谋,可初来乍到东郢,短短时间内就能建立起自己的关系网,不但宫内宫外,就连肃郡王和太子那里都有自己的眼线,这样的魄力,你觉得他真的能做到?
唯一的解释恐怕就是他身后的人在朝野位高权重,而且在朝歌扎根很多年了,早就建立好了自己的关系网以及人脉势力,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是不容小觑的存在。他不过是借助背后那个人的力量在朝歌行事,替那个人做事,又或者说不过是两人相互利用,毕竟一个在明一个再暗。”梧桐越分析越觉得此人就是卞夏。
穆扶歌也不得不被她的一环接一环分析说服,“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大司马,那么他很有可能的目就是复仇,扶持一个傀儡上位,控制整个东郢的朝局。但是他却和你一样选了淳于初这又如何解释?”
梧桐摇头,“整个暂时我还没有想通,但是不管是卞夏还是勾辩,这两人都不容小觑,若是两人是联起手来的……”
“你怕了?”他有时候真的很想撬开她的脑袋瓜看看它是怎么长的。
“怕?我只怕死,其他的都不怕。”梧桐嘴角一抹冷笑,“最不怕的就是有人跟我耍阴谋诡计,只要做了,在我面前就会有破绽,我现在只是暂时还没想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