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门,果然看到陆怀山就在门外,手里还提着一个裹着布包的保温杯。
“你怎么在这?”她把手机收了起来。
陆怀山脸上无澜,越过她直接走进她这个狭小又窘迫的卧室,把保温杯放在桌子上,“今天的药。”
南枝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喝药,她脑子早就因为家里的电话给乱了,张口就要询问些什么。
但陆怀山却不紧不慢地拧开保温杯的盖子,将中药递了过去。
她低睨眼前的冒着热气的中药,面无表情接过,也不管烫不烫,仰起头就灌了一口。
“咱们当初是说好的,夏至之后你给小堃用走阴针法,等小堃的病治好,我可以答应你,从你的世界消失,哪怕是搬去别的城市。”
“现在就这么两个月左右的时间,你都等不及?”
南枝在陆怀山面前,一直都是那副乖巧又迷人的样子,像现在这么张牙舞爪的,几乎很少见。
他饶有兴致地抬眸,“你是说给南堃停药的事?”
“陆怀山,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南枝有几分要撕破脸的意思,虽然她没有任何资本,但今天知道的这件事,确实惹怒了她,“沈梨初回来了,你想一脚将我踹开无所谓,反正一开始我们之间就是这种各取所需的关系,但你作为一个医者,这样利用你的职务之便,不觉得有违医德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怀山的眸色更加深沉,他似乎已经听出来了南枝是什么意思了。
可南堃停药这件事,他早就让齐不幕和南家人解释,至于齐不幕这边这几天为什么不见人,目前他还不知道。
不过,要不是这件事,他还真没想到,南枝还有这样的一面。
“帮小堃继续治病,直到治好。”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很没有底气。
“你说说,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他们一开始是有协议在的,陆怀山需要她。
现在,貌似也不需要了。
甚至她想故技重施,但只要一想到沈梨初在出国之前和她说的那些话,她就觉得自己那些可笑的尊严大过了一切。
她紧握双手,低头咬唇,内心不断地经历波涛汹涌。
陆怀山见状,上前一步,单手掐住她的软腰,将她带进怀里,“从前对我的那点乖巧温柔,现在是不是都用在那个叫闻野的身上了?”
她抬头,“陆医生这么说话不合适,那从前你对我的那点依赖着迷,现在是不是全用在你的白月光身上了?”
“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
“呵呵。”她冷笑,“确实不一样啊!”
话里有话,却又没说太明白,不过,他们两个心里清楚。
南枝突然将手探进他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衬衫内,“陆医生,是想趁你的白月光出国间隙,和我再次切磋床技?”
“流连于两个女人的床间,你不怕交叉感染吗?”
她话里的锋利深深刺痛陆怀山,眸色也瞬间冷了下来,搂着她的那只手松开,往后退了一步。
南枝应该松一口气的,却偏偏觉得心里沉闷。
“你的药会喝到年底,至于南堃的病,停药只是一个过程,我要看看他的情况再决定什么时候下针最好,这些让齐不幕跟你们解释的,他应该是被你闺蜜缠住了。”
陆怀山的解释犹如及时雨,南枝也庆幸今天他的话没有那么贵,多说了这么几个字。
“真的?”
“假的。”陆怀山像是带着气,转身朝外走。
南枝张了张嘴,似乎想要挽留,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他说,让她把药喝到年底。
这到底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