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幕,她被伤成这样,现在追究对方责任是她的权利,你别左右人家的思想,”齐强试图拉开自己的儿子。
但齐不幕紧着又补充了一句,“南枝,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为南堃想想,如果陆家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我师父还怎么给南堃治病?更何况,上次陆师为了给南堃要那个血灵芝,差点给自己命搭进去,这半年哪天夜里他不是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比你这次的经历要痛苦一万倍!”
说别的南枝还始终低着头,没有应声。
可说到这些,她猛地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其实再早她倒是也怀疑过,陆怀山那奇奇怪怪的病是为了给南堃找药引子得的,可她也只见过陆怀山发过一次病,确实没想到有多严重。
这时,齐不幕挣脱开齐强的手,再次站回到南枝面前,“我师父过不了心里的坎,所以他只能想别的办法,可药方里缺一味最珍贵的血灵芝,国内却只有一个怪老头手里才有。”
“陆师那天带我找到了那个怪老头,老头条件就是,让陆师吃下所有最寒苦的药,为他试药。要知道那和吃了剧毒没有区别,最后人是没死,血灵芝也拿回来了,可陆师每天晚上都要饱受寒气侵体之苦,还要挨针,泡三倍以上剂量的药浴,这换成普通人早就受不了,陆师能挺过来就是个奇迹。”
“当然,我不否认这些是因为他作为医者而救不了病人的愧疚,但你也不能否认,这其中你才是最大受益者。”
这一刻,南枝几乎所有的底气被抽光,整个人像是瞬间脱力,呆呆地看着齐家父子,不再说话。
当警察再次进来时,她终究是松了口。
因为她没办法,最现实的就是,南堃还需要陆怀山继续诊治。
这无形是一道枷锁,困住了南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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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别墅。
二楼的书房里,灯光有些昏暗,室内的气氛也有些压抑。
陆怀山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这次如果不是因为姜明绪和南枝闹了这样的事,他可能还是不会回来。
“南枝那边安抚好了吗?”陆振廷一开口就带着一种难言的威严。
以前的陆振廷和陆怀山说话从来不会这样的。
陆怀山眸色很冷,他坐在书桌对面,用力地嘬了一口指间的烟,“你答应我的事呢?”
“当年沈家出国,并没有去A国,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找错了方向。”
陆怀山不以为意,“我说,你答应我的事呢?”
过程他不在乎,他要的是答案。
陆振廷回头看了他一眼,自己这个儿子和他别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这一次他还是很欣慰的,毕竟陆怀山和他站在了一条战线上。
只是现在看来,他也是高兴得太早了。
“欧洲的一个小国家,地址我已经发在你的手机上,回头你出国的时候把姜明绪一起带出去。”
陆振廷是不想让姜明绪在家里惹事了,他也不能一直保着这个浑人,这根本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好什么时候就把他年轻时犯的那点错抖出来,那样的话,陆家就真的完了。
“不管!”陆怀山起身,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没有丝毫留恋,转身就走。
“怀山!”
陆怀山驻足,却没有回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在我也姓陆,能做的就这么多。”
话落,他没有任何留恋,冰冷的背影直接消失在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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