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争渡待了大半天,宋清斐却没能跟李争渡说上几句话。
她的眼里只有剑法,没有我。
宋清斐落寞地望着洞顶,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充满了惆怅。
他自认才情出众,容貌俊俏,又家世显赫,权势在握,本应是女子追捧的对象,但那又怎样呢?
不还是得不到李娘子的心。
宋清斐抱住自己,任由孤寂将自己淹没——这个世界终究是不容于他。
回到山庄,宋岩刚停稳马车,宋清微就走了过来。
他径直走到马车旁伸出手,李争渡扶着他的手跳了下来。
宋清微道:“走吧?”
李争渡一脸困惑,“去哪儿?”
宋清微没理他,看向马车内的宋清斐,“小舅,人我带走了,晚膳不回来吃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宋岩握紧马缰,对宋清微突然冒出来截人的行为很是不满。
宋清斐朝车内望去,义愤填膺道:“公子,小殿下怎么能这样,您还是他的长辈!”
怎么能跟自己的小舅争抢心仪的女子,简直太不成体统了!
宋清斐的发丝不知道什么时候垂下来了,将他的侧脸修饰的更加柔美,他眼神忧郁,声音虚弱。
“罢了,孤寂或许就是我此生的宿命,让她走吧,何必让她为难呢。”
宋岩急得满脸通红,道:“公子,您万万不可轻易放弃啊!”
宋清斐垂下眼眸,神情落寞至极,:“我看出来了,阿微应当也喜欢阿争娘子吧?”
宋岩:“但李娘子也是您心仪的女子,您可不能因为亲情而退让啊,毕竟…小殿下可未曾退让!”
宋清斐惨然一笑,说道:“我是争不过他的,他自幼就比我更受宠。”
宋清斐永远记得,他六岁那年写了一篇文章,引得夫子关注,称他日后必有大才,他满心欢喜地拿去给他们看,全家人却被襁褓中的阿微笑了一下转移了全部注意力。
只是笑了一下,他写的可是能被夫子称赞的文章!
八岁时,他一路勤学苦练,创作的画作引来诸多文豪的称赞与赏识。
但那又怎么样,大家都在夸赞刚学会走路的宋清微聪慧过人。
更不必说九岁、十岁、十一岁……
他们两舅甥就是一个大写的“既生瑜何生亮”,只要有宋清微在,他永远都是那个被忽视的存在。
“你不知道,我这一生都在黑夜里摸索前行。”
听出宋清斐言语里饱含的沮丧,宋岩急忙上前劝解。
“怎么会呢?我之前本也是遭受了情伤,才出家当了和尚,只觉人生毫无盼头。但自从与公子相遇,我就对公子身上的气质惊为天人,那时我便发誓,定要悉心照料公子。公子这般出众,怎会无人喜爱?我坚信李娘子迟早会钟情于公子的。”
面对宋岩的鼓舞,宋清斐心里燃起了些许希望的火苗。
可一想到宋清微,他仍是满心迟疑:“可阿微也很招人喜欢。”
宋岩当即贬低道:“小殿下哪有公子您俊美!”
宋清斐神色黯然,“父亲母亲最为钟意的便是阿微,自小就偏袒他,还数落我……”
宋岩心猛地一揪,“老爷夫人数落您什么?”
“说我是………戏精。”这两字,宋清斐简直说不出口,他悲愤道:“他们瞧不惯我这般模样,还称我迟早会带坏阿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