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折翡怔了许久,伸出手,像抓住光一样,撩了他一缕头发,绕在手指上把玩。
姜白身上意外的变化,让他确定了一些事,比如姜白和小胖鸟的联系,比如姜白的身份。
这些很重要,但在此时,又显得不那么重要。
楼折翡盯着姜白眉宇间的痛色,眼底黑沉弥漫,他神色难测,从表情上根本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玩够了姜白的头发,楼折翡撩起眼皮,冷冷地瞧了眼一旁战战兢兢的小胖鸟:“你害的?”
毛绒绒的黄团子一瑟缩,颤颤巍巍地“啾”了声,心虚得不行。
楼折翡眼神清冷冷的:“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他的目光很凉,小胖鸟只觉得阴嗖嗖的,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将自己团成一个圆滚滚的毛球。
“……”
楼折翡看明白了,这货八成是不知道姜白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搁这跟他装聋作哑呢。
“那他醒过来会变回去吗?”楼折翡捻着那缕头发,递到它面前,“这个,还有额头上,会恢复原样吗?”
毛团子这次没有逃避回答,很坚定地啾了声。
其实楼折翡对这个答案已有预料,姜白之前长出来的翅膀也没维持多久,八成是身上有什么秘密,这次的变化和翅膀差不了多少,很可能也是昙花一现。
“昙花一现啊……”
楼折翡匆匆下床,从柜子里找出一把小银剪,之前趁姜白不在,他已经将这房间里的东西摆放摸透了,找点什么方便得很。
小银剪很精致,楼折翡用指腹蹭了下刃,他手上裹了灵力,并不会割破。
确认银剪很锋利后,楼折翡满意地勾了勾唇,向着床榻走去。
银剪闪着森森的寒光,令小毛团浑身一滞,抖索筛糠。
楼折翡好笑地看了它一眼,坏从心起,一把把试图后退的毛团子抓了回来。
“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能吵?”楼折翡坐在床边,指尖慢条斯理地动作着,将它短小的翅膀勾出来,“叫那么大声,说不是反了天了,都没人信,你自己说,该不该受惩罚?”
毛团子抖个不停,尤其是翅膀,快速颤动着,像是恐惧极了,但它的小眼珠子还在四处张望,看不出太多惧色。
楼折翡全都看在眼里,一只小雏鸟,还没办法在他眼皮子底下装模作样。
小胖鸟根本不知道自己刻意卖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乖的事已经被发现了,它讨好地蹭了蹭楼折翡的手,软软地“啾”了声,一副乖到不行的模样。
楼折翡已经看透了这鸟的脾性,欺软怕硬,卖的一手好乖,下次就是不改,好声好气跟它说没用,只能给它一个教训。
他轻轻勾了勾唇,托着它,往姜白面前一送,压低声音,用商量一样的语气:“下次再敢害他不舒服,你的小翅膀就不用留了,好不好?”
银剪“咔嚓”“咔嚓”地响着,像魔鬼的催促,小胖鸟一个激灵,不知道下一剪子会不会落到自己翅膀上。
最终小胖鸟先投降,低头耷脑地“啾”了声。
识海中冒出一股愧疚的心情,楼折翡知道,这次的威胁起作用了,他无意继续吓毛团子,随手将它放在一旁,开始做正事。
楼折翡拈起姜白的一缕金发,比了比长度,用银剪剪断。
灿金色的长发像一束光,楼折翡将两头捏在一起,打了个结,颇为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啾?”
小胖鸟隐隐有种上当的感觉,那银剪不是拿来剪它翅膀的吗?
楼折翡摩挲着灿金色的头发,笑吟吟:“不觉得很好看吗?”
……
小胖鸟摇摇晃晃的往旁边挪,躲到姜白的头发里,多亏它现在不好看,不然一准要被剪掉翅膀。
楼折翡将头发收起来,拎着毛团子下了床,他拿下萤火灯的灯罩,将半个巴掌大小的毛团扣在里面:“之前是和你算你吓他的账,现在该算算你吵我的账了。”
灯罩宽大,正好能将毛团子罩在里面,小胖鸟用嫩红的爪尖挠挠灯罩,不明所以:“啾?”
楼折翡弹了弹灯罩,将灯罩扣在桌上:“好好反省,等他醒了就放你出来。”
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