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晏清此时总算能插上话,说:“儿子从永寿宫出来的时候,贵妃娘娘身子也不太舒适。。。。。。”
明宣帝见他还站着,抬手朝他示意:“坐下说话。”转头也扶着太后到了上座。
刚被叨念的陈贵妃这会倒是来了,在门口看到御驾,回想起儿子那句太子起疑,眉心跳了跳,敛了所有神色进殿。
太后免了她的礼,有些不高兴地说:“老四进宫来,你这做娘的居然也没看出他难受,若不是见着我,怕得晕倒在路上。”
陈贵妃哪里知道儿子前脚放狠话,后脚就会出意外,低垂着眼一直说是自己疏忽了,还频频看向赵晏清。
明宣帝知道这事也怪不到陈贵妃身上,让她也坐,谢初芙和五公主借机会跟她见礼。
赵晏清也站起来一礼,又神色淡淡坐下了。谢初芙就有些奇怪看他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太过淡然了?
刚才说中毒的时候,他似乎也只是诧异一下,明宣帝发话去查,也没有吭声。
谢初芙暗自生奇,却不知道,其实齐王在皇帝面前一直就是这个样子。
身体羸弱、不多话,正是这样的性格,又长年孤身呆在观里,即便明宣帝身为帝王要拿捏制衡之术,防备陈家势力坐大。他还是觉得这个儿子自小就比健康的皇子多受委屈。
而且除去陈家多年劳苦有功的原因,他对陈贵妃确实也是有喜欢的,陈贵妃是在他身为太子的时候,自己选的侧妃。
明宣帝这会已跟陈贵妃说赵晏清中毒的事。陈贵妃刚坐下,又站了起来,显然是受到了惊吓,看向赵晏清的目光不断闪烁着,欲言又止。
“朕已命太医院去查老四这些日子的吃食,既然中毒不深,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你们母子也不要太担忧。”
赵晏清闻言朝明宣帝拱手说:“有父皇为儿子作主,儿子哪里还来的担忧。”
陈贵妃听着扯出抹笑附和,但那笑一看就十分勉强。明宣帝只当她是吓的,也没多想。
很快,太医正匆忙再前来求见,带了半个太医院的人,又开始轮番为赵晏清把脉。最后结论就是中毒,但是还没查清是何种毒,只能斗胆请示明宣帝,说要与赵晏清一同回齐王府。准备到了齐王府再配解毒的方子。
太医正再三保证不是烈毒,几天内都不会有大问题,明宣帝这才放人,让抬了辇一直将赵晏清送到西华门。
随着赵晏清离开,陈贵妃也告退,明宣帝倒没有要走的意思,边和太后说话边打量谢初芙。把她看得直心里发毛。
皇帝老子一这样看人,她直觉没有好事。
不一会,五公主就被太后找借口遣走了,初芙心里头的不安愈发剧烈。
“芙丫头。”明宣帝看着她喊了声,谢初芙忙应是,就听他说道,“先前的事,太子和我说了,你和老三的事本是天作之合。是老三没有这个福气。”
这话谢初芙哪里当得,当即站起身跪下,“陛下要折煞臣女了,臣女惶恐。”
“这有什么好惶恐的,朕是实话实说罢了。你父兄是我朝忠臣良将,朝廷多亏了他们。。。。。。”明宣帝说着顿了顿,似乎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妥转而说道,“你与老三的婚事,朕会再下旨意解除,不该耽搁你。”
“臣女一切听陛下的。”谢初芙叩首,抬头的时候,发现明宣帝目光还在自己身上打转。
仿佛血液倒流,她头皮都在发麻,总感觉明宣帝还有什么想说的。
而皇帝也没有喊她起来,就像是在印证她的猜想,安静的大殿内再度响起帝王地问话:“听说是你及时扶了老四一把,才免了老四还要受皮肉之苦?”
谢初芙心头咯噔一下,猛然往下沉,提这事是什么意思?
但明宣帝说完这话,也没等她回答,又道:“怎么还跪着,快起来。既然你进宫来了,就多陪太后几天。”说着已跟太后告退,走得十分潇洒。
明宣帝的身影都看不到了,谢初芙才稍稍回神,一握拳头,发现手心里汗津津的。
太后被闹了那么一出,有些受惊吓,也没有精神再去逛园子。谢初芙见她精神不济,就陪着她进了寝殿,让她躺下,在边上打扇候着她入睡。
没过一会,画屏悄声进来,说有太医来找。
谢初芙奇怪为什么会点名找她,低头一见太后已闭着眼睡着,正发出微微的鼾声,便把扇子给了画屏。
她直接出了大殿,太医就在廊下候着,是最开始为齐王趁脉那个。这人不是跟着齐王出宫去了吗?
太医见着她,拱拱手低声说:“谢姑娘,齐王殿下说姑娘摔着了,似乎是伤着腰,特命我前来给姑娘看伤。”
谢初芙:“。。。。。。”
齐王怎么知道她摔伤了。但她伤的不是腰。。。。。。是屁股,所以,是要怎么给太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