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风可大多了。
“不疼。”谢九玄漫不经心,视线盯着她针脚。
一道白色山月纹在缝隙中缓缓舒展开来,映衬在白色的料子上,有种若影若现的灵动。
他用视线描摹,仿佛等待新衣的稚童,满心期待。
阮宁需得心无旁骛才不会心生杂念。
她专注于手中针线,明明连风声都会忘掉,却总是能察觉谢九玄的视线如影随形,牢牢盯着她的手。
“风大了,你回屋待着吧。”她手指有些不受控制,于是迁怒干扰者。
谢九玄固执坐着不动,甚至伸手抓住椅子扶手以示决心:“屋子里闷。”
他甚至有些委屈。
阮宁张了张口,以虚张声势掩饰:“就算绣得难看,那也没办法。要么你自己补。”
谢九玄给予她充分肯定:“很好看,我喜欢。”
他重复了一次,语气认真,毫不敷衍:“我只穿你缝的。”他在偷偷掺杂私念。
可阮宁听了前面一句就低下头,眼睑也垂下,手里动作麻木而僵硬,再也没有抬起头来。
也没有看他一眼。
她一针又一针缝着,好像和自己较劲。
谢九玄看着看着觉得不对,猛然道:“你憋气做什么?!”
他害怕阮宁手里的针伤人,先去抓她的手,可还是迟了一步。
阮宁每一针都用了力,一针下去,几乎透穿手指。
他声音平静,捉了她的手,将针拔了扔掉,连带那件衣服也抛到一边,立即低头将她指尖渗出的血抹掉擦药。
他注意力在伤口上,没有看见阮宁抬头一刹那的眼神。
或许看到了,但此时已顾不上。
阮宁刚才听到谢九玄那句“很好看,我喜欢”耳边便是轰的一声。
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酸涩涌上心头,涌到鼻尖,她抑制呼吸,低着头轻轻张开嘴,仿佛在无声呐喊。
这是上辈子憋在心底的委屈。她以为压下去就不复存在,但其实他们埋藏在心里深处。随时都会跑出来。
完全不顾她如今才是身体主人。
“拿剑的难免被剑伤,拿针的想必是一样的道理。”她平静开口,声音已经如常。
“嗯,疼不疼?”谢九玄没有反驳,替她将手指包好了。
阮宁眉头皱了,目露嫌弃,将包得胖了三圈的手指伸到他面前:“谢九玄,你会不会包扎?这手还能做什么?”
谢九玄将方才扔掉的衣衫捡了起来,轻轻拍打灰尘,仔细抚摸山岳纹,笑道:“这手都伤了,你还不让它休息?朝臣尚且有休沐,你作为主人,未免太过刻薄。”
阮宁看着他,哑口无言。
这像是宁国公说的话?拿人跟手指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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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明天早上起来再看,估计很晚了~
今天看了牙医,神清气爽,要是有蛀牙牙疼,赶紧看医生才是要紧,千万别拖,小毛病拖成大毛病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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