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除了司马瞻,易禾还带了公西如随行。
吴州虽然距建康不远,但也保不齐水饭上有些不习惯。
万一自己中途染病或者身上不舒坦,不至于临时无措。
未雨绸缪,有备无患,向来是她的习惯。
待她的车驾驶近城门时,发觉司马瞻早已侯在此处。
仍是做了宽衣博带的打扮,只是外头罩了一件绀青披风。
在往来穿梭的行人中间,尤显得鹤立鸡群。
易禾下车后才发现,今日司马瞻竟然如此轻装简行。
大晋的贵族出行通常都是牛车,除非出远门才会用马车代步。
可既然都用上马车了,为何他只用了一匹马拉的安车?
易禾回头瞧了瞧自己骖车,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实在不是她有心僭越,而是司马瞻也太能凑合了些。
碍着人多眼杂,他二人只见了个浅礼。
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殿下,您的仪仗呢?”
司马瞻四下环顾一圈,才回她:“早半个时辰就出城了。”
易禾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既然司马瞻设了空辇,想必是他觉得此行要多加提防。
否则何必多此一举。
司马瞻走近她身前,低声说:“你乘本王这辆,本王坐你的那辆。”
易禾忙摇头:“这如何使得?”
再是简陋,那也是晋王府出来的车驾,她一个臣工如何能坐?
司马瞻知道她规矩大,此时也只能耐心解释。
“本王担心万一路上遇到不测,至少贼人不会以为这辆车里坐的是本王。”
易禾叫他越说越担忧。
“殿下的意思是,此行还有凶险?”
司马瞻闻言笑笑,像是安抚她:“应当没有,只是未雨绸缪,有备无患。”
……
易禾最终还是坐上了司马瞻的车子。
不通一艺自胆怯,思来想去,规矩虽然要紧,但是小命更要紧。
既然司马瞻都不觉得她僭越,她何必自寻烦恼。
一路上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盹,直到午间她也没下车。
只在车内用了些干果肉脯,耳边听见司马瞻同随行的人叮嘱什么,听着听着竟又开始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