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就见过自己的字迹。
……
说起写字,当年父亲在世家子弟中就以书画见长,是以她自小就喜欢临他的字帖。
经年累月下来,没有练就父亲喜欢的行楷二体,倒是将他的笔迹学了个十足十。
所以她才敢代笔给先帝上疏。
可是自从她入仕之后,为免陛下瞧出破绽,还是换了个笔法。
其实也算不得笔法,只是她不循章法胡乱写就而已。
随意执笔落墨,既能写得极快,又能写得叫人认不出。
这么多年,除了陛下和同僚嫌弃,倒是一直没被怀疑过。
而今司马瞻特意将这份册子亲手交给她。
必定是存了猜忌她的心思了。
她笑了笑:“是下官少时所写,让殿下见笑。”
司马瞻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本王想留下,不知大人是否同意?”
易禾讪讪:“自然。”
已经在他手里了,说不同意好像也没什么用。
至于说猜忌,好像自打司马瞻回京后,他对自己的猜忌就没停止过。
罢,只要不逼问她就行。
……
待中堂内只剩司马瞻一人时,裴行才从外头进了门。
他将灯掌上,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殿下,今晚可能又要下雨了。”
“嗯。”
司马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您路上颠簸了好几天,还是早些歇着吧。”
裴行将几贴膏方搁在案上,准备离开时,不意发现了那本册子。
他随手翻开看了看。
只看了一眼,他就出口赞了句:“好字。”
而后发现了上面悬针纂体的私印,不禁又叫了一声。
“殿下,这是易大人写的?”
司马瞻还在呆坐着,只木讷地点头应了一句:“是。”
裴行见过易禾的字迹,至今对那封狗爬一样的贺表印象深刻。
只是他见司马瞻神色不对,也没有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