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内,张阳站在朝班前,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甚至可以感觉到有厉芒在背。
再回首看去,有颜师古周遭的文吏正看着自己,张阳面带微笑向诸位也是稍稍一礼。
旧制度盘根错节,树大根深,想要拔除就需要更强大的实力。
这只是一个开端,以后还会有更多交手机会。
一场早朝草草收场,文臣武将皆退去,留下的都是陛下点名要去甘露殿的人。
颜师古面色惨白,他眼神中的慌乱藏都藏不住,突然伸手指着怒声道:“张阳!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颜少监,我们还是一起去甘露殿再论如何?”
“你个乡野小子,不过幸进臣子!老夫祖父是文学大家颜之推。”
张阳揣着手长叹一口气走出太极殿。
李君羡亲自带着这些人一起走。
李承乾不放心一路跟着。
来到甘露殿前,张阳回头看了看,“颜少监,你要不要先进去。”
颜师古下意识退后一步。
看他作态,脚都站不稳了,张阳迈步走向甘露殿。
徐孝德也跟上脚步入殿。
接着是唐俭,唐观父子。
再看一眼李君羡,颜师古这才低着头走入殿中。
李世民正喝着一碗粥,再看眼前众人,“徐孝德,伱在东宫做事多久了?”
徐孝德行礼道:“陛下,臣在东宫任职已有一载。”
“当初骊山的一些琐事也是你弹劾的,朕记得你。”李世民一手拿着碗又喝下一口粥。
徐孝德又道:“自是人间不平事,臣自当禀报,陛下乃仁君广开言路,纳谏从善,臣子更当严于律己,悉事禀明。”
“嗯。”李世民点头放下碗筷,目光又扫了下眼前几人,“唐俭,朕自认待你不薄。”
唐俭躬身行礼,“臣知错了。”
李世民点头,“念你晋阳起兵之时便跟随父皇,当年又是秦王府的旧人,如今的太平来之不易,程咬金他们就算再胡闹也清楚什么都不能做,更懂规矩,怎么你就敢收买朕的官吏?”
唐俭当场跪倒,“陛下,臣也是为了观儿,希望他有个好前程,是臣一时鬼迷心窍,陛下要责罚就责罚臣,小子们的事宜都是臣安排的。”
李世民让一旁的内侍撤去碗筷,拿起一个砚台砸在了唐俭的头上。
也吓得颜师古一个激灵。
砚台在头顶破碎,唐俭还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自当初跟随朕平天下之人,朕都有善待,待尔等如手足兄弟,朕以为你也该是重情重义之人,唐俭你也年近五十了,都这般年纪还能行差踏错?”
“臣……”唐俭三缄其口,又低下头,“臣知罪。”
李世民抬眼看向唐观,“你兄长唐善识还算懂事,你这个做弟弟也不知道学个好榜样,让你父亲犯下这等大错。”
唐观的神情平淡得多,他躬身回道:“陛下,事情是家父安排,做孩儿的就算拒绝只会遭来一顿毒打。”
李世民颔首道:“做爹娘的谁不想自己的儿子可以进士及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