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楼囚蝉和林空有看他的眼神沉了沉。
这个戴玻,或许没有表面上那么愚蠢。
等戴玻掩上院门,头顶正上方的红日就像收到指示一样缓缓地下沉了。
“啊我还以为今天天就不会黑了呢。我们绣的时间再怎么估计最少也有十几个小时吧?又看善良姐唱戏唱了那么久。”周泗把手掩在嘴上假装在说着悄悄话,实际上声音并没有放轻,院子里的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王清清脸色铁青,张口就想说些什么,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刘零一把捂住。
不是刘零突然变刚了,而是因为绮雯大师在青石板上敲了敲她的拐杖。
虽然王清清这个样子,但好歹是她的队友,要是王清清再被赶出去,刘零就要孤苦奋战了。
“咳,既然某些不该享受福报的人已经找到了替身让人走了,公子小姐们可以各自披上自己绣的云肩,享受福报了。”绮雯大师说的时候,还专门斜了一眼王清清。
王清清梗着脖子,愤愤地看回去。
“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好的福报吗?”周泗对此深表怀疑。
“当然没有。”楼囚蝉压低声音,不然她那时候怎么会放弃的那么干脆。
“所以接下来要小心。”楼囚蝉一说完,林空有就接上了她的话。
等最后一个雷杨披上云肩,红日就彻底消失了,他们又陷入了昨晚的那种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但是,又好像和昨晚有些不同。
因为相较于昨天,今天他们的耳边明显多出了一种窸窸窣窣地声音。
像是滑溜粘腻的什么东西在爬。
还有轻微的水流声。
忽然间,楼囚蝉脚踝一紧,有什么东西盘绕着她的腿,往上游来。
与此同时,天光大白。
不同于红日带来的与外界白天无异的暖光,这时候的光是冷白色的,像是冰块往外冒出的冷气。
视觉冷,体感也很冷。
冰冷刺骨。
那股强烈的寒意穿透了衣物,渗透进皮肤,直抵骨髓,让每个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没有看向天空一探究竟,而是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霎时间,尖叫的尖叫,攥拳的攥拳,颤抖的颤抖,却没有一个人敢挪动。
他们脚踩在一个巨大的水池里,瓷砖是黑色的,水是发黑的透明色。
水面才刚刚没过他们的脚踝,除了会湿了鞋倒也没什么。
让他们惊慌的,是水里头密密麻麻的蛇。
蛇大约三指粗细,墨绿色蛇身,深蓝色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