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茉被他嘴里的亲密之语,喊的脸颊一红,从没有男子对她那么柔情似水过,心里更是打定主意,此生非他不嫁了,朱茉软软趴在刘宗宇的腿上,
"回永川后,我便到你家寻你,若你母亲愿意,我愿留在刘家侍奉姑婆,若你母亲不愿,我就近寻一停脚之地,等你回来。"
刘宗宇摸摸朱茉的头,亲了她一下,
"我会予你书信,必尽全力保你安宁。"
刘宗宇小两口在破屋里,过了两日如平凡夫妻的安宁日子,可刘宗宇计算过他们身边所存的粮水,这两日平淡已经是奢侈了,可也足够让他心满意足了。
他们进入泗水,越往郡界而去,就越觉得这望不尽的干涸土地跟荒废的庄家土窑,更显得诡异,空气中漫着一种像是有着大量的死老鼠尸一样的臭气,侬滚而厚,随风扑鼻而至。天空有些鸟群在盘旋,像是在等着趴倒在路边田沟里,随时会饿死断气的人牲。
刘宗宇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因为这里的人,活的比一般的牲畜还要更加像牲畜。
只见,再行远些就会进入永川的地界了,刘宗宇记得在那地界守着的兵将,有人是周太守的心腹,他只要能把朱茉给送了过去,自然有人会安排朱茉乘船,安全的渡过大怒河。
岂知,他们还没过地界,就看见有几位兵将守在出地界的村庄道上,甚至派人把村庄能往外逃走的明道都封了起来。旁边的老人让他们别花气力了,那些官爷是不可能让人离开这村庄的。
朱茉机灵,摘了头上藏的银簪递给老人,
"为何这些官爷要如此行事?我们夫妻是从滨江过来,想回家乡探视父母啊,这路拦着了,可该怎办。"
老人看了眼前的夫妇一眼,看着他们没有饿到脱相,甚至连衣物都是完整无缺的,更确定这对夫妻应该会是滨江那边的小富人家,老人收了那银簪,悄声的说,
"走暗道,明道除非有官府许可,否则无人可过。"
刘宗宇正想喝声,若他想硬闯,这几个人就算想拦他,恐怕只是不自量力了。
可眼前,就有一对面黄肌瘦的夫妻,抱着孩子从远处走了过来,他们对着守边界的兵将跪求,兵将无情,根本不听理由,就直接把人给推了,让他们滚。
丈夫拾起石子,打算以命相拼,谁知竟血溅当场,兵将长矛直透刺于那丈夫之腹,毫不留情的把长矛拔出,勾带肠腹而出,令其妻儿惊狂而晕。在旁兵将也不软手,直接执起长矛,刺死倒地的此对刚成孤寡的母子。
叁人尸首直接血渐倒地,兵将举矛对着旁边见状的村民而言,
"谁敢胆踏出村子一步者,这叁人就是尔等下场,饿死了都不能出村一步,免得丢人现眼。"
与刘宗宇夫妇说话的老人,见样也不惊恐,像是早已习以为常了,跟看见路边不小心死了叁只家畜那样,冷漠无情。
刘宗宇见此像,心中除了惊狂还是惊狂,兵将如此草菅人命,村民却是司空见惯。
老人小声与刘宗宇夫妇言,
"跟我走,看在这银簪的份上,入了夜我带你们走暗道。"
朱茉听见只是欣喜的抓着刘宗宇的说,欣悦的说好。
但刘宗宇总觉得有些不安,他按下朱茉的手,朝老人点头,夜晚就让老人引路。
夜,月红的有些诡异,赤红像是被血染了。
村长屋里正跟另外一个像是老人的叔伯长辈的人交谈,说是交谈,倒不如说是被责骂,老人指着村长骂,
”脑子总想这些,是还要不要活了,我若是像你一样吃着县衙的饭碗,还想提什么意见,上面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好好干就是了,换成我,让我天天磕头当狗都成。”
村长唯唯喏喏的,只点头称是。
刘宗宇整晚都不敢阖眼,他轻轻地抱着朱茉,让朱茉放心的安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什么得逃得躲。像是天生带着一种尖锐的直觉,刘宗宇觉得只有成为了野兽,才可能在这里活下来。
窗外,突然出现了数十支火把,朝他们暂留的屋里靠近。
他把朱茉给拍醒,朱茉正想问怎么了,他一手就捂住朱茉的嘴,把她连人带拉的,拉藏到桌椅后方,他把早就写好的布卷密信,塞到朱茉怀里。
刘宗宇轻轻说,
"卿卿,过了这晚,不管为夫有没有陪着你度过大怒江,你都把这一切都忘了吧。回到永川,就把自己活得好好的,活的像如花岁月,该有的女子模样,摘花入鬓,云彩如段,羞花闭月,宜其室家,不必为我佩戴素花了。"
朱茉听到刘宗宇的话,便眼泪簌簌的流,她知道刘宗宇的话,
是想丢下她了,便紧紧抓着刘宗宇的胸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