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寒脑中一片混乱,几乎难以回神,只有燕白山方才的那几句话语在脑中回荡。
什么道侣?
生契是和道侣结契用的?
不是,怎么还会有这种规矩?
若这东西只能和道侣用,那当初王清秋不也在秦正野手上留了个生契吗?王清秋总知道这传闻,他一定会介意——
等等,江见寒好像想起来了。
当初他说自己在秦正野手上留下生契印迹的时候,王清秋的确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好像还问了他几个奇怪的问题,他已经忘记了他那时的回答,可在那之后,王清秋忽而便放了心,也为保护秦正野而同秦正野结了生契。
此物当然有庇护他人的效用,至于什么道侣结契之论,应当只是无聊之人强行赋予之意。
可若天下人都如此认为,那他未入魔域之时,特意在众人面前展示秦正野手上的生契,以此表示他会护好秦正野,那在众人眼中看来,岂不是……
他们不会误会了他与秦正野的关系吧?
江见寒倒抽了口凉气,一时旧事涌上心头,他开始认真回忆自己究竟是在何处习得这术法的。
他记得那应当是他初来八荒之时,他不愿与人来往,只是缩在藏书阁中翻看那堆积如山的书册,连门中特意为他安排的居处都不愿意回,如此呆了近一月,他师尊相澈终于无法忍耐,亲自来藏书阁中押他,那时他正翻看一本古籍,上头记载的,便是这生契的术法。
他只看完了生契的施展之法,相澈便将那书册合上了,还与他说,这术法是用来庇护是他人的,他们剑修可用不着这样的术法。
那时江见寒不喜与人说话,连相澈他都懒得理会,相澈见他如此,便与他说,若他有了需得保护之人,便可对那人用上这术法,可若是被人做了这标记,便是极为丢脸之事。
江见寒那时该算是凌霄剑派最需保护之人,相澈与他说,他若不想丢人,便需好好修炼,现今想来,那时相澈面上分明挂着极为促狭的笑意,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语,显然都是他那倒霉师尊编出来骗他的。
若不是相澈,他对生契的认知,或许还不会那么古怪,他这该死的倒霉师尊……江见寒几乎已不敢去想,他与秦正野,在众人眼中,到底已是什么模样了。
他后知后觉发现此事,尚且还有些恍然,燕白山却小心凑近了一些,那声音压得更低,很有些安慰意味,道:“江兄,我知道,你与我们不同,你可是无情道。"
江见寒一愣:“什么无情道?”
燕白山:“像你这般修炼之人——”
江见寒:“……谁是无情道?”
燕白山有些惊讶。
他呆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恍惚问:“你难道不是无情道?”
江见寒皱眉:“我只练剑。”
他本就我徒弟可能有病(一只大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