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可能,你究竟身上藏着何种秘密,一个连四品都未达到之人,竟能挡下我一品强者的一击而不死。”小笠原一郎望着从土坑中踉踉跄跄走出、身体血污狼藉狼狈不堪的熊烈,犹如见了鬼魅般惊问道。
“一品?哼,一品很了不起吗?不过如此。”熊烈眼中似有利刃,满是对小笠原一郎的不屑。
事实上,小笠原一郎决然不会知晓,方才熊烈已然使出了自己近乎全力的《二十四桥明月夜》内功心法,与此同时,还施展出平素行走江湖时引以为傲的《混元醉仙步》躲避轻功,却也仅仅只是堪堪避过一品的小笠原一郎的少部分攻击伤害。在这生死攸关的最危急时刻,他忽然忆起身上所挂着的开心匙。他实难料想这开心匙能否将自己从这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然而事出紧急,也只能有病乱投医,口中不自觉地念起巫山云所传授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刹那间,开心匙闪耀着红光,将他护在其中,甚至还不由自主地对小笠原一郎发起了攻击。这使得小笠原一郎原本打算使出的十成功力一击,瞬间为了自保而降为七成。熊烈在身体受到保护,且攻击难度又同时降低的情况下,竟奇迹般地以四品之力,接下了看似江湖一品的全力一击,并得以存活。看似是心存侥幸,实则又何尝不是一种必然。
“他娘的,不管了,老子反悔了,你如今必须死!‘影--刃--灭--世--斩’”小笠原一郎陡然暴喝出声,欲再度施展大招击毙眼前的熊烈。
此刻,熊烈的身体已无力接下小笠原一郎的第二次攻击。他如今的身体状态,根本无法将《二十四桥明月夜》和《混元醉仙步》发挥到极致。他的身体遭受了重创,也无法保证再次发动开心匙时,自己会不会遭到反噬。他望着小笠原一郎,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把柒婳剑,一位如花似玉的少女,挡在了重伤的熊烈身前,“言而无信,无耻之徒!”熊烈听到这声斥责,睁眼看清身前之人那曼妙的背影,知晓眼前准备替自己挡下小笠原一郎致命一击的,乃是鬼才门的少女慕容云朵。“慕容姑娘,你不是他的对手,别管我了,快,快离开这里。”熊烈艰难地从嘴中牙齿间,挤出一丝力气,边说着,边伸出自己那满是血泥的污手,想推慕容云朵离开这里。“他不讲信用,他敢出手再伤害你,我就跟他拼了。”慕容云朵倔强地挺直了身体,熊烈的一推并没有起到预想的结果,但熊烈看见眼前弱小的身影如山般坚韧地挡在自己身前,他突然不知从何处又升起了无限的力量,原本是无奈的死亡,变成了求生欲望,他瞬间想活下去,为了愿意为他舍身挡致命一击的人,他都不能再退缩,他要活下去,求生意志占据了他身体的每个细胞,他身体小宇宙,爆发了,他把慕容云朵拉到自己身后,再一次用身体挡在慕容云朵前面,冲着小笠原一郎喊道:“动手呀!我不会怕你们东夷人,她与此事无关,你不能伤害她。”
此时,身着一袭黄衣的剑侍十一,眼睁睁地瞧见慕容云朵已经和熊烈并肩站在了一起。她那原本还试图保持中立的模样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惶与急切,只见她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剑,大声高呼道:“少主,你这是不要命了吗?对面那可是江湖准一品的高手啊,你赶快回来,莫要再这般任性妄为!”
慕容云朵也在同一时刻看到了心急如焚的剑侍十一,她的目光中满是对剑侍十一的理解与感激。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位一直被师门安排在自己身边,尽心尽力保护自己的剑侍十一姐姐,那发自肺腑的关切,无一不是源于对自己生死安危的深深担忧。但她仍旧目光坚定如炬,决然地对剑侍十一说道:“十一姐姐,你就不要管我了。我这一生,从来不曾为自己所做的选择而感到后悔。其一,是我有幸正确地选对了师傅,能够跟他老人家潜心学习《鬼才十一剑》;其二,便是在今日,我要坚定地选择保护他,哪怕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让我死在这里,亦无怨无悔。姐姐,如果我今天不幸身死,拜托你替我照顾好师傅。”说罢,慕容云朵伸出纤细的手指,直直地指向满身血污、狼狈不堪的熊烈,那明亮的眼眸之中,全然都是要拼尽全力保护熊烈的执着想法,没有丝毫的犹豫与退缩,有的只是一往无前的决然和无畏。
一声暴喝:“住手,小笠原将军,还不住手,容我劝你一句,你难道不想活着回东夷吗?想想你在东夷的妻儿,倘若再也见不到你这位丈夫,你的孩子再也见不到父亲,那将会是何等悲惨的景象。你可知你面前这位,乃是大夏国四大宗师之一鬼才剑圣的唯一徒弟吗?她今日若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损伤,你别妄想活着回东夷,就连你在东夷的亲人,也命不久矣!”说话之人并非他人,正是一直守护在庆王身边、从未曾说过只言片语的影子。
庆王听着身边影子的话语,只是和善地朝发飙的小笠原一郎点了点头,默认影子所言属实不虚。他仿若早就知晓影子所说的眼前少女的身份,没有看向身边的影子和白衣少女慕容云朵,而是朝着小笠原一郎说道:“说好的,你只出手一招,他若不死,你往后再也不能出手重提此事。你倘若此时再度出手,恐怕会让我也无法在日后继续与你们东夷人深入合作。你们主公倘若知晓合作中断是因你而起,小笠原将军,你回东夷还能有立足之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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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笠原一郎听完庆王和影子的话,整个人呆立当场,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突然冲上来挡在熊烈身前的少女,竟有着如此惊人的背景。他那本欲出手的大招,在身体一顿之下,硬生生停了下来。此刻,他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矛盾与挣扎之中。
他那充满杀意的眼神中,此刻透露出一丝犹豫和不安。他有着再强烈不过的杀人之心,可一想到自己这一出手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他的手就忍不住颤抖起来。他不能不为自己的前途和命运着想,若因一时冲动而得罪了这大夏国的宗师权贵,他在东夷的主公恐怕也不会轻饶了他。
更何况,还要为自己远在东夷的亲人考虑。倘若自己这一出手,那随之而来的报复,或许会让他的亲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不敢想象亲人们因为自己的鲁莽而遭受苦难的场景,更不愿去想那可能出现的悲惨结局。
这一系列的顾虑如重重枷锁,紧紧束缚住了他的行动。最终,他那汹涌的杀意被理智压制,不得不停下了手中即将发动的攻杀之举。
“罢了,我今天不会再杀你了,但你小子给我听好了,你以后如果让我知道,胆敢再善杀我东夷人,老夫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哪怕搭上远在东夷家人的性命,彻底赔上自己的前途,我也誓要将你赶尽杀绝,绝不手软!”小笠原一郎双眼死死地盯着受伤的熊烈,那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不甘与矛盾。他紧握的拳头因为极度的克制而微微颤抖,心中的杀意如汹涌的潮水般起伏,但理智却如沉重的礁石,一次次将其压制。
他深知此刻收手意味着放过眼前的敌人,可若执意出手,那后果又绝非他所能承受。这种矛盾的煎熬让他的面容都显得有些扭曲,最终,他还是强忍着满心的不甘,从牙缝中挤出了这番狠话。
紧接着,他极不情愿地把目光转向庆王与五毒门门主拓跋吉祥,说道:“我的一式,没有杀死他,今天,我认栽了;门主,该你了,杀了他,咱们报仇的事,就看你的了。”说罢,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失落,仿佛将自己未尽的杀意和期望都寄托在了拓跋吉祥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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