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临风与班景在共悦客栈寻了个僻静的角落食用早膳,临风舀了个馄饨送入嘴里,馄饨皮的柔软,精心调制过的馅肉,加上鲜味的虾皮,无一都不是他喜好的。
虽然他也有心一口全吃下,不过生来性子喜欢细嚼慢咽,就慢慢吃,偶尔递个糕点给班景,班景则都一一含笑收下,自己吃的模样跟小猪似得,难得还有“良心”惦记他。
客栈里,客朋满座,偶尔传来一些客人高谈阔论的声响,人们总是有着饭后谈资,说些逗趣新奇有些的事,以作调侃。
临风目光是没看过去,耳朵却一直分心注意着他人的谈话,也希望能听到一些能有所助益的消息。
“你听说没?”一个灰衣衫的人开口道,像是吊人胃口似得。
“怎么?你听到什么了?说说看?”深褐色衣着的人,似乎有些心急,脖子都像是能变化似得拉长了几分,探前了些。
“嘿嘿。”灰衣衫的汉子见人被引起了兴致,不由得咧牙笑了下,“知道西院二巷后春梅不?”
“咋了,不是老李家的闺女,嘿嘿,难不成你看上别人了不成?”深褐色的汉子嘿笑了下,那春梅姑娘,家境贫寒,老李是城里出了名的赌徒,除了他自己滥性豪赌的名头,更让人注意的是,这老李自己长得五大三粗,那闺女却是水灵的很,柳眉杏仁眼,眼眸水润如小鹿,任谁看一眼,都不由觉得喜爱。
“嘿嘿嘿,老赵啊,这老李家的姑娘生的标致,任谁见了不惦记啊?你说我看上,你就没看上不成?”灰衣衫的汉子调侃起老赵,惹得老赵不由的脸一红。
老赵赶紧转移话题道:“哎呦喂,你就别吊胃口了,春梅那姑娘怎么了?估计想娶她的人,只多不少啊。”
“被卖了。”老赵正等着灰衣衫的汉子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没想到那人只是放下了酒盅,反而在那摇头叹气,话也只是简洁。“可惜啊可惜。”
老赵不由地一滞,随后也跟着叹息起来,“我就知道这姑娘早晚逃不了这命运,娶我也想娶她的,但是他爹那个赌徒,想要娶他闺女得五百两,普通人家谁出得起啊?出得起的谁还稀罕他家的女儿,这人也是缺德,自己不落个好,还害着姑娘受罪。”
灰衣衫的汉子嗤笑了下老赵,“看你也有英雄救美的心啊,不过……”
“那是,俺是个粗人,但是我也有颗怜香惜玉的心,更别说那春梅姑娘模样生得像那白月光似得,让人看着就觉得温柔似水,如何不让人惦记。”老赵像是想起春梅姑娘的模样,那低头浅笑的神情,感慨起来,他又像是回想起什么似得,连忙问,“不过什么啊?倒是说说,她那缺德老爹把他卖给谁了?”
“卖给……”灰衣衫的汉子似乎也有些顾忌,左顾右盼了下,才低身凑到了老赵耳边,小声说道:“城里有名的恶霸,岳府上岳二麻子。”
老赵一听就瞪大了眼,骂骂咧咧道:“这老李可真不是东西,可惜了他闺女,要是落到了那人手中,真不知道这春梅姑娘以后还能有个人形吗?”
“嘘嘘嘘”灰衣衫的汉子嘘声道,似乎怕他外传出去,“行了,这话就你我私底下说说,别传到外人口中去。免得飞来横祸。”
老赵攥得杯子老紧,最后还是跟泄了气的皮球似得放下了酒杯,“没钱没权没势,惹不起那人啊。就是可怜春梅姑娘了。”
临风则是运行了功力,连那小声说话也听得一清二楚。他离开永安城这么久了,倒是没想到城中出了这样一个恶霸。
“温谦。”
“少东家。”
临风才开口,原本还在四周忙碌的温谦,妥善好手上的忙活,神情恭敬地作揖在一旁,听候指令。
“岳二麻子,知道不,知道的话,介绍下。”玉宅有专门收集信息的人,这一块主要交付给温谦。
“岳府,岳二麻子,是岳府家次子的名称,满脸麻子,生性蛮横,嚣张跋扈,城上的人不敢惹他,故私底下给了这么一个名头。家业以开赌坊为主。”
“好,你去忙吧。”
“是。”
班景吃完临风递来的糕点,像是有些没能理解临风似得,目光直直地瞟向临风,“你问这些做什么?”
临风眼珠子转了下,轻咳了一声缓解尴尬,“这么多年没在这永安城了,想知道个概况。”
真是没想到,离开了永安城这么久,出了一个这样的人物,虽未必交集,多知道一些,总归没有坏处,免得碰上了,还落个不知晓。
两人用完膳,正打算离开共悦客栈时,才走到门口,临风感觉左手腕处有异动,他随意地瞟了一眼,有些意外地看待一个淡紫色的光圈,莫名的像是有个灯管在下面似得,一下亮,一下暗。
临风将袖子抽上几分,想掩饰一些,不想被谁看出异样,才踏出门口,就传来一阵声响,疾呼。
“快给我抓住她!”
“救命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