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窄巷里,连月光都照不来。楚喻透过陆时的眼睛,仿佛能看见被困在寸间翻卷不息的痛苦。
他握住陆时的手腕,将他擒着自己下巴的手挪开。
下巴被捏的有些疼,估计皮肤也红了。楚喻顾及这些,抬起手臂主抱住了陆时。就着这个姿势,牙齿咬了陆时的肩膀。
力道很重,咬的很深。
鲜血吸嘴里,顺着喉口咽下,楚喻任血沾在嘴唇上,直视陆时,露出笑来,“如果你觉得自己的血很脏,那我吸了你那么多血,早就跟你样,已经脏了。”
“这样,你有有好受点?”
***
楚喻带陆时回学校,满身的酒气,被有心人撞见了,不是好事。
招了辆出租车,楚喻扶着人去了青川路。
天气冷了,特别是晚上,风冷得毛衣也挡不住,青川路安安静静的,么人。路灯直有修理过,是有些亮着,有些不亮。
楚喻走几步,就转身看看,倒不是怕后面跟着人,主要是怕鬼。
好不容易人放到卧室的床上躺好,楚喻立在床边,拿手机出来搜索,喝醉了的人应该怎么照顾。
“大量饮水,糖水、淡茶、绿豆汤、红柿汁……”
楚喻跑到厨房,翻箱倒柜,硬是米都找到,估计家里要是有老鼠,能被饿。
白砂糖都勺,更别茶叶、绿豆、红柿了。
“不能平躺,要侧着躺……”
回卧室,手机放边,楚喻搓了搓手,扎着马步弯腰,手搭在陆时腰背上,准备用力。
却不想,陆时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而握住了他的四根手指,“别闹。”
声音沉哑,像浓烈的酒。
楚喻收了力气,安静蹲在床边,左手任陆时抓着,右手撑着下巴。
他看着陆时紧闭的眼睛,凌厉的眉形,以及少年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条,出了神。
颈侧的皮肤好烫,上面仿佛沾着陆时的眼泪。
他心里全是疑问,但全搅在起,反而不知道问么。
非要,就是觉得……很心疼。
陆时应该是怎么样的?
应该是在学校,拿着最好的成绩,被老师嘉许、被同学仰望。是在青川路,揍人从不手软,鲜少有人敢挑衅。或者是在赛道上,以车窗外,化虚影的景色为陪衬。
而不是在逼仄阴暗的巷子里,靠在他肩膀上,无声无息,狠狠克制着,不允许任何人看见他在掉眼泪。
但或许,每个人都是这样吧?
旁人所看见的,俱是光鲜亮丽。但外人看不透的内里,却早已成荒草败絮。就像别人看他,都是楚家最受宠的少爷样。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陆时感觉自己在做梦。
他仿佛变成了时候的模样,穿着校服,背着书包回家。
推开铁,花园里凌乱地放着几花剪,陆家大宅寂静无声,个人都看不见,连风也有丝。
他拿着成绩单,推开大,经过空无人的客厅,沿着楼梯往上跑。噔噔噔,上下里外,回响的,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