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一拍脑门,这才想起她没去参加择选。
他掐诀凝出一面水镜,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说道:
“你看,就是这个丫头,她今日昏倒了我才发现她中了蜉蝣梦,脸色白的像纸,到现在还人事不省……”
话说到一半,水镜中缓缓浮现宝华峰房间内的场景。
烛光摇晃,床铺凌乱。
少女双颊鮀红,少年双臂撑在她脑袋两侧,耳垂仿佛滴血。
是很青涩的暧昧。
二长老:“……”
碧柯长老:“……”
空气安静。
几秒后,二长老动作僵硬地挥散水镜。
碧柯委婉道:“她的脸色看上去挺红润的。”
二长老仿佛很忙,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地:
“我也觉得,哈哈,这俩孩子脸色真红润。”
碧柯打了个呵欠:
“约莫是你看差了,要真是蜉蝣梦,她早就死了,哪能这么……精力旺盛。”
二长老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不能吧,难道我真看错了?”
碧柯打了个呵欠,开始赶人:
“行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二长老离开碎星峰,梦游一般飞回宝华峰。
刚要上峰顶,他突然反应过来,硬生生刹住脚,落到了山下。
他背着手,围着宝华峰转了一圈又一圈,止不住的发愁。
别人倒罢了,偏偏念念是镜弦的女儿,言渊把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况且言渊本就厌极了自家徒儿,是断不可能同意他们两人的。
甚至还会打断谢沉舟那小子的腿。
这怎么看都不是一段良缘啊。
二长老越想越愁,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倏地,有人拍拍他肩膀:
“你在这儿做什么?”
二长老回头,青年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单手举着一棵三人合抱粗的大树。
大约是嫌麻烦,他的上衣绑在了腰上,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二长老看着他结实的胸肌,额头慢慢滑下一滴冷汗:
“哈哈,是言渊啊。”
言渊瞥了眼他的额头,淡淡道:
“二长老,你出了很多汗。”
二长老颤手擦汗,不住抬手扇风,努力微笑:
“是啊,今晚真热。”
不等言渊接话,他抢先问道:
“你大晚上的不打坐也不睡觉,在外面瞎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