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低头道:“旁的倒不曾听说。只是听皇上身边的总管提了几句,好像是太后娘娘有意在这次宴会上给安阳郡主挑选夫婿。”
这就难怪了……徐墨放下墨笔,“替我更衣吧。”
小厮一喜,这便是要去了的意思。
殿下向来不喜欢这些热闹的场面,往年都是不参加的,他是皇子自然没什么事,但他不一样,他是下人,皇上惯常是把气撒到他们这些下人身上的。
往年顶多就是挨几个板子,但今年连长公主都去了,殿下要是再不去,可能就不止几板子这么简单了,甚至丢了性命都是有可能的。
小厮心里那个愁啊,幸好豫王殿下想通了,他能不高兴嘛。
赶紧去喊了近身伺候的来,给他寻华服,换头饰等,说有多尽心就有多尽心。
徐墨看着下人们个个绞尽脑汁的样子,就道:“随意就好,不必麻烦。”
他只是去看看罢了……
小厮却觉得,这偌大的王府还没个王妃,若是殿下能在此次的宴会上给他们找个王妃回来也是好的。
至少什么时候殿下生了气,他们还能到王妃那儿求助,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孤立无援了。
可不就是得给他好好打扮嘛。
即使徐墨说随意,但小太监还是忙活了老半天,才替他把衣裳换好,发髻冠好,带上皇子的梁冠,备好马车往宫里去。
谁知马车刚停到宫门口,就遇到了辰王戴嘉铭,豫王府的人都知道豫王和辰王向来不对付,停了马车之后,一直不敢进去回禀豫王。
徐墨感觉到马车停了,却迟迟不见小厮来喊,便隔着帘子问:“发生什么事了?”
小厮忙小声道:“是辰王殿下的车架也要进宫。”
宫门就这么大,两辆车一起是进不去的,只能一辆先行……他们也是在犹豫到底是该让还是不该让。
对方虽然不是皇上亲封的皇子,但也是皇上亲封的亲王,身份是与豫王一样的,这些年他在朝堂的的风头,甚至有些盖过豫王殿下了。
这种冤家路窄的情况,他们可不敢擅作主张……
徐墨皱了皱眉,掀了帘子,果真看到挂着辰王府挂饰的马车停在了他马车的旁边。
辰王府马车上的车夫亦一脸懵逼地望向这里,但他们到底是戴嘉铭手下的,有些傲骨,率先出口呵斥道:“何人敢挡我们辰王殿下的去路?”
这车夫也实在是没眼色,且不说徐墨马车上挂着豫王府的标志,单说敢乘车入宫门这一点上,也应该知道这里坐的不是普通人,竟然还敢出言呵斥,脑子也是蠢到没救了。
豫王府的车夫虽然跟徐墨一样不爱说话,但也不会对方叫板了还输了气势,当即也冲对面喊道:“我们是豫王府的。你们哪里来的胆子敢挡我们殿下的车驾!”
豫王是什么人,京中人人称道的冷面阎王,就算是朝中重臣见了都得避让的人!辰王府的车夫被吓得脸都青了,但想到自家辰王也不差,就故作镇定地回过身,隔着帘子向戴嘉铭禀报:“主子,豫王殿下的车驾在我们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