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太子在得知殷穹柱国大将军愿意亲自前往边境守护的消息后,确实感到十分欣慰。殷家的忠诚与实力,对于整个周朝的安稳至关重要。然而,殷溪澜却对此感到十分不高兴。
她回到东宫后,心中的不满与愤怒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看着眼前的琉璃花瓶,那原本美丽的色彩在此刻却显得如此刺眼。她猛地挥手,将花瓶砸向地面,清脆的碎裂声在宫殿中回荡。
墨见清听到声音后匆匆赶来,见到殷溪澜满脸怒容,心中不禁一紧。他明白殷溪澜的脾气,知道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但他还是温柔地走到她身边,从身后轻轻抱住她,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太子妃,莫担忧,孤相信大将军定能凯旋归来。”墨见清轻声说道。
然而,殷溪澜却对他的拥抱感到十分反感。她挣脱开他的怀抱,冷冷地说道:“谁稀罕你的拥抱?看到你这个窝囊废太子,我就厌恶至极!”
墨见清被殷溪澜的话刺得心中一痛,他知道自己在殷溪澜心中的地位并不高。殷溪澜没让墨见清留宿,直接把他赶出房门。
第二日一早,殷溪澜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锦儿,备车,我要回柱国公府。”
成婚第二日,殷溪澜独自回了柱国公府。她的三哥殷寿因犯了错,从边境回了柱国公府,殷溪澜大婚,他正好赶上了。殷溪澜很讨厌殷寿,她回府并非为了与他团聚,而是为了自己府中之人找出先太子的情人—那个墨辰辕抗旨也要跟那小贱人在一起。她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对于任何伤害过自己的人,都不会轻易放过。
府内没了老爹殷穹的坐镇,殷寿的日子似乎过得愈发自在。他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沐浴着温暖的阳光,身旁五六个婢女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端茶送水,扇风驱蚊,真是惬意至极。
殷寿自得其乐,对于自己被罚重杖的事情早已抛诸脑后。在他看来,自己不过是打死了一个低贱的下士,又与一个寡妇有些纠葛,这又能算得了什么大错呢?他自认为身份尊贵,这些小事根本不足挂齿。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的这些行为在父亲殷穹眼中却是严重的越轨之举。殷穹连夜将殷寿召回京城,便是要对他进行严厉的惩罚。殷穹权势滔天,目中无人,治军严明,他本就行伍出身,深知军纪的重要性。他绝不容许自己的家人在军中做出任何越轨之事,败坏家族的名声。
对于殷寿与寡妇的纠葛,殷穹更是愤怒不已。他认为,殷寿身为将军,应该以身作则,恪守道德规范。而他却与一个寡妇纠缠不清,这不仅是对自己的不尊重,更是对家族的不负责任。因此,他毫不犹豫地将这件事算在了殷寿的头上,对他进行了严厉的惩罚。
二哥殷煜诚是最不像殷家人的殷家人,他的亲生母亲是牧民的妻子,殷穹在驻守草原时与殷煜诚的母亲生下了他。殷穹抱回了这个孩子,并给他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给了他亲生母亲一大笔钱,牧民千恩万谢拉着自己的老婆好好过日子去了。
殷煜诚始终保持着良好的品行,从未涉及任何不端之事,他自律甚严,更曾劝谏殷溪澜应善待周围的人。假若殷溪澜能听从殷煜诚的忠告,恐怕在柱国大将军府的日子会异常艰难。
殷溪澜的生母,乃殷穹按礼法娶入的世家名门之女,她容貌秀美,性格温婉,举止优雅,无疑是最适合担任正夫人的角色。因此,殷溪澜得以成为这个家族的嫡女,地位自然高人一等。然而,殷琪对此并不服气,他身为长子,且他们游牧的族群历来不重视嫡庶之别,认为谁有能力谁就应该执掌家族大权。
殷寿见到自己的妹妹殷溪澜到来,立刻推开了身旁半裸的海棠婢女。海棠见状,急忙整理衣衫,跪在地上,她深知殷溪澜的威严与手段。在此之前,曾有一位婢女因与大爷殷琪有染而遭受不幸,殷琪并未将她纳入府中。殷溪澜得知此事后,下令将那名婢女狠狠打了一顿,并逐出府外。
“三哥,好逍遥。父亲、大哥二哥在外拼杀,你却抱着美婢在此享乐。”殷溪澜奚落道。
“澜儿,哥哥前日也是遭了罪的。”殷寿嬉笑着站了起来,走到殷溪澜身边,摆了摆手让婢女都下去。
殷溪澜嫌恶地侧过身,不让他的脏手碰到自己的衣衫。
找出墨辰辕的小情人这种事最适合让殷寿这个废物来干。
“二哥,妹妹有事需要您帮忙。”殷溪澜又转向殷寿,使了个眼色给锦儿。锦儿立马会意,让奴仆都退下。
“妹妹贵为太子妃,有何事是需要哥哥帮忙的,如今哥哥被罚在家,也是有心无力。”殷寿不傻,殷溪澜能找他办什么事情。
殷溪澜在殷寿耳边低语,殷寿明了。
殷溪澜回到东宫,静候消息。不久,墨见清手持一对琉璃青樽走来,这是户部精心挑选的礼物,整个盛国仅有此一对。原本,这对青樽应呈献给陛下与皇后,但因太子与太子妃的大婚,陛下特意将其转赠至东宫。
“澜儿!”墨见清满脸笑意,亲切地称呼着。
然而,殷溪澜听到“澜儿”这两字,却觉得异常刺耳。
“妾身向殿下请安。”殷溪澜尽管内心有些不悦,但场面上的礼节还是得维持。
墨见清见状,急忙上前扶起她,说道:“溪澜,今日你回柱国大将军府,我未能陪同,实在是不应该。姜太傅一直提醒我要多读些书,我也因此疏忽了与你一同回去。”
姜太傅原本曾是墨辰辕的恩师,如今太子更迭,他便转而教导墨见清。原本以为姜太傅会因此请辞,但看来他还是难以割舍太子太傅这个虚名的诱惑。看来姜太傅也是凡尘俗子,难以免俗。他虽为人师表,但终究难以抵挡名利之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