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雨?从未听过林尚书家还有个二姑娘。”
男子折扇一顿,神色微变,“乃府中妾室所生,是……庶女。”
其中一人唏嘘,“嗐,可惜了,是个庶女,我娘是不会同意我娶一个庶女的。”
旁边的人鄙夷,“那也是林尚书家的女儿,你若能娶到她,就烧高香谢祖坟吧。”
“都别说了,林二姑娘过来了。”
他们口中的林二姑娘朝女客席走去,途径屏风,众人纷纷想近览芳色。
“你过去点,让我再仔细瞧瞧。”
“你怎么不过去。”
“我过不去了。”
“我也过不去了。”
就这样你推我攘,屏风骤然倒下,一众公子哥摔了个墩。
惊得女客席众小姐尖叫,以及途径的林惊雨心弦一颤,那屏风朝她倒来,无任何躲闪之地。
闭眼之际,一只骨节嶙峋的手扶住屏风。
林惊雨微微抬头,入目是一身月白长袍,下摆渲染山水墨画。
男子生得清隽如明月,眉如远山,剑眉高鼻,门外头来的斜光勾勒在他颀长的身姿。
但很瘦,看着有些病弱,苍白。
林惊雨欠身,“多谢公子。”
“无事。”
他颔首,目光在她脸上未有半分停留,扶正屏风,走向一个华衣锦袍的男人。
男人宝蓝色华衣上用金丝绣有蛟龙,应是当今太子无疑。
众人朝拜,林惊雨俯身,微微抬眼望向权力。
*
女客席,林惊雨握茶,她身份低微,只能坐在偏僻的角落,安静地听女眷们讲话。
“那群登徒子,定又是不学好偷看姑娘,然后在背后议论哪家姑娘最好看。”
“姐姐莫气,大不了姐姐再看回去,话说姐姐觉得在场哪位公子最好看。”
“我看,方才那位扶屏风的公子生得俊俏,不知是哪家公子。”
“他?三皇子殿下,萧沂,模样是俊,但出生不好,乃是宫女所生,一生来就丧母,丢在永巷,是个无权无势,不受重用的皇子,姐姐要挑他,还不如挑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岂是我们能高攀的,再且,我觉得三皇子生得要比太子殿下好看。”
“那姐姐也死了这条心。”那女子继续道:“姐姐刚搬来京城不知道,可这京城谁不知宰相千金,金枝玉叶的长孙小姐喜欢三皇子殿下,那长孙小姐刁蛮得很,是个不好惹的人物。”
女子初来乍到,不想惹事,慌忙摇头。
二人小声嬉笑,注意到角落的林惊雨。
“从前是我井底之蛙了,不知京城何等繁华,更不知京城还有此等美人,像那墙头探出的梨花,满园春色都不及它。”
“莫说你,我在京城待了十七年也未见过此般的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