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李朝阳坐下,看着妻子,摇了摇头,说:“夫人,下次咱别再救人了。没有孩子为夫不怪你,你信佛为夫不拦你。可是这……唉!”
李夫人自知理亏,内疚的点点头。来到他面前蹲下身子,道:“夫君,这梁桂香实在可怜,您看……要不咱帮帮她吧?”
李朝阳心疼发妻,把她拉起坐在椅子上,开口说:“夫人,不是为夫不想管,你可知那玉髓是谁的吗?如果我推断的没错,那是成阳王唯一嫡子独孤寒的东西啊!你让我帮,怎么帮?”
李夫人听到这话,身子踉跄一下。看着夫君,喃喃的道:“我那会儿就觉得此物不一般,没想到竟然……夫君,我们帮她吧,即便成阳王世子过后找来,我们不承认不就好了吗?”
“夫人,你——”李朝阳无语,没想到媳妇儿竟然如此的油盐不进。
李夫人泪眼婆娑,一副乞求的表情看着他,道:“那和尚说了,我若做足千件好事,孩子自然能到身边。夫君,我想给李家留后,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旧事重提,李朝阳无奈,只得搂着她起身进了里间……
齐妙被带去了客房,屋子很暖和,一切摆设俱全。礼貌的送走李嬷嬷,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动。
她惶恐、忐忑、心里没底。
若是李朝阳不帮他分家,她该如何是好?
褪去衣衫,看着胸前大大小小的吻痕,对未来更加迷茫。缓缓走到炕边,不停地琢磨那名要了她身子男人的身份。脖子上的坠子肯定不俗,单看李朝阳那会儿表情就知道。
独孤家,王法也是他们家定。难道说那男子……是皇室中人不成?
躺在炕上,热乎乎的被窝也没暖和了她的心。越想越凌乱,最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再次醒来,屋里蒙蒙亮,应该早上六七点左右。
抻了个懒腰,齐妙坐直身子把衣服穿上。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她仍旧打算把宝压在李夫人身上。那女人信佛,肯定不会袖手旁观。至于分家以后她怎么办,那就到时候再说。
虽然身子换了,可脑子没有换。医术、配药她都会,大不了做个铃医也能糊口!
这是她今早想出来的。主意打定,眼神不再迷茫。
房门推开,李嬷嬷端着热水进来,见她已经醒了,开口道:“梁姑娘,洗漱吧。”
“有劳李嬷嬷。”齐妙下地、穿鞋,来到跟前之后,侧身行礼一下,问,“嬷嬷。什么时间了?”
“时间?哦,你说时辰吧。辰时正!”李嬷嬷边说边递给她帕子。
古人洗脸,都是用帕子浸湿,然后往脸上擦。齐妙是个现代人,自然用简单粗暴的洗脸方式。一顿神洗之后,接过帕子。等她擦完脸,方才发现李嬷嬷的惊讶。
艾玛,闹笑话了!
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一脸无辜的笑着。李嬷嬷缓过神来,伺候她漱口、把人带去了梳妆台前。桌上不知何时放了一套银饰品。李嬷嬷边给她戴,边说:
“这是我们夫人赠与你的。姑娘一会儿吃过早饭,就该回去了。县太爷事情多,不能总……”
齐妙没有说话,静静地听她念叨。语气很客气,但言外之意就是告诉她,得了这么一套首饰就该适可而止,吃饱了饭哪来的回哪儿去,别再奢求别的。
可是……
齐妙凌乱了,难道说县太爷真的不会帮她分家吗?
稀里糊涂的被带去了前厅,李朝阳夫妇已经坐在那里了。齐妙走上前,侧身行礼一下,道:“给李老爷、李夫人请安。”
李夫人看着眼前穿戴整齐的丫头,满意的点点头,说:“到底是人靠衣装。梁姑娘这番打扮,真的很好看。”
“多谢夫人。民女能有这样的妆容,完全是托夫人的福,还有李嬷嬷的妙手。”说完,再次侧身行礼。
规矩,话语,十分得体。
夫妻俩看着她的表现,纷纷蹙眉。仍旧是李夫人开口,笑吟吟的道:“梁姑娘规矩不错,行礼也很到位。是有人特意教过你吗?”
“回夫人的话,民女的母亲,曾在大户人家做过事,所以这些规矩……是母亲所教。”齐妙老实的回答。原主的双亲,曾经在大户人家做事。
原主跟原主的哥哥,说话、规矩要较寻常农家孩子好很多。刚穿越过来时没有融会贯通,一个晚上过去,骨子里的规矩、涵养统统与灵魂结合。
李夫人闻言颔首,端着茶杯喝茶。李朝阳看着她,满意的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梁姑娘请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