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逢春闷闷说了声好。
沈文初远远瞧见了木逢春上了牛车。牛车周围黑甲兵环绕,各个持着森森长剑,煞气凛凛,在他来这无疑是押解姿态。
心头忧虑更甚,不知木逢春一家究竟犯了何事。
想了想后,咬牙往蜀都府衙方向而去。
蜀都知州的幕僚是他同乡,平素略有交情,想过去探探口风,木家所犯究竟是何罪,是否有几分转机?
青石板铺就的长街平坦宽敞,蜀都官兵分立两侧疏散百姓,供那些彪悍凛然的黑甲兵们顺利通。
被拱卫其中的四驾马车平稳的缓慢行驶。
严严实实遮盖的车帘从里面被人掀开一角,而后一高大的身影就从来里面拢着衣领出来,眼尾捎带了些余韵未消的潮红,神态慵懒似有几分餍足之态。
晋滁立在车辕上,懒散的眯眼眺望远处,嗓音微哑道:“这是到哪儿了?”
跟这马车隔了一段距离的蜀都知府,半分余光都不敢往马车的方向扫,闻言就忙低了头恭谨道:“到蜀都主街了,眼见着就快至衙署。”
晋滁可有可无的唔了声,之后也不再发问,就这般迎着清晨的微风,散漫的环顾着周围街景,平息着体内并未完全散却的燥热。
久旷多年,需求难免强盛,可顾忌她身子贫弱,却也不敢彻底敞开了肆意逞凶。不虽是不完全尽兴,可也不耽误的好心情,至如今能拥有了她,已万般知足。
忍不住回眸往车厢的方向望了眼,想到唇齿纠缠间她似有若无的呢喃唤声,不由心头一热,喉结几番滚动。
强逼了自己转了眸光,转为投四周的街景。
本是漫不经心的环顾,却在冷不丁撞见一清矍俊雅的身影时,双眸猛地眯起。
那人穿着一身水墨襕衫,头戴青色儒冠,气质卓绝,风度翩翩,立在人群中就宛鹤立鸡群,难不让人一眼瞧见。
重要的不是如此,而是那人生的一张宝润如玉的面庞,目似朗星,模样俊俏,正是他印象中令深恶痛绝的那张俊俏书生的脸!
有些人,饶是平生只见那么区区一两回,也不会忘掉分毫。根刺一般早已扎根在他记忆里,一经翻出来,那是令彻骨的憎恶与痛恨。
偏那人还不知死活的频频往马车的方向望。
晋滁头望了下马车,又掀眸朝那人的方向去,眸光已是犀利如鹰隼,骇厉寒刃。
沈、文、初!
沈文初对危险毫无察觉,此时他正朝蜀都知府的方向频频望着,心下有几分犹豫,要不要走这蜀都知府的路子。
昔年借着同乡的引荐,与这蜀都知府有一面之缘。蜀都知府对他有招揽之意,只不当时他恰逢出了些事,就婉拒了这知府的好意,此后就无心仕途,专心教导学生。
沈文初还在犹豫着想着,那蜀都知府会不会念着些面子情,殊不知那马车上的人已对他怀疑入骨,盯视的目光愈发狠辣。
晋滁不信会有这般巧合的事,她在蜀都,那沈文初竟也在蜀都!
沈文初还不知死活的跟来,还频频朝她所在的方向凝望!
晋滁心下猛地一沉。
沈文初与她之间,必有不知的事。
这个认知让惊狂,让他震怒。
“停车!”晋滁抬手冷声喝令,下一刻直指人群中那穿着水墨襕衫的夫子,“去把给我押过来。”
后头的牛车上,田喜狐疑道:“怎么停下来了?”
说着就好奇的伸长脖子往前头方向瞅着,而后远远的瞧见,几个黑甲兵冲进了街道两旁的人群中,似是去逮人。
“咦,怎么捉人去了,可是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