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盼着谢牧川抱住他,哄他睡觉,似乎只有在那人的臂弯里,那些过往才会离他远一些。
可他无法原谅,不敢期待。他只能把对方拒之门外,却怀念着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往。
想起那时刚到鞍山别墅的时候,他晚上睡不着,谢牧川会进到他的房间来,打开小夜灯,坐在床头给他讲故事。
男人从不屑于对别人做这些事,只有他是例外。
故事的内容他已记不清了,可男人散溢在夜色中磁性温柔的嗓音,被小夜灯勾勒的俊朗帅气的面庞,一直是他青春期躁动时平静情绪的来源。
比起那种不对等的情人关系,他更想回到那个时候。他可以独享谢牧川的爱,而谢牧川也可以把他当成小孩一样宠爱。
那些外婆、父母没来得及给他的,仅靠谢牧川一个人就能补足。
只是他被伤得太深了,他不可能再往前踏一步,只能等别人主动地,忍受他所有的锋芒与锐刺,一边被他扎得鲜血淋漓,一边将他紧紧环抱。
他在无尽的怀想中,沉沉睡了过去。
谢牧川滞留于此的生活,很快就结束了。
他来时说一个星期,却已延期三倍不止。他将偌大的家业甩手不管,一大堆事务堆积在一起,把一群助理秘书忙得焦头烂额。
何况有些事务只能他来,别人根本出不了面,做不了主。
尽管想在这里跟陆悠待一辈子,但是不行,在那边的连环催促下,他终于还是买好了回去的机票。
但他依然不放心陆悠一个人,早早就到了对方工作的米粉店。老板和老板娘出门去了,店面里只有陆悠一个人。
谢牧川候在一旁,等陆悠工作得闲的空当,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手里的一个盒子递了过去。
“做什么?”这段时间以来,谢牧川时不时会送他一点东西,有时候是花,有时候是一些小摆件。但陆悠一贯是直接拒绝,实在拒绝不了的,就丢出去。
他没想到谢牧川又来了。
这次却不一样,因为谢牧川在送出盒子时,还说了一句:“我要回去了。”
陆悠怔愣了一秒,而后唇边飞快划过一丝苦笑。
他还以为谢牧川的这份耐心能持续得久一点,却不想,他不过是三分钟热度,而自己也成了他无聊时的消遣。
但谢牧川紧接着便是下一句:“我过段时间再来,那边忙不过来。”他察觉了陆悠的落寞,立刻就做出了解释,没有让误会持续太久。
他的悠悠是没有安全感的人,又敏感且容易乱想,从前他怯于解释,才让对方的痛苦逐步加深。以后再也不能了。
陆悠别过脸去,冷声道:“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