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被他派出去的,是糖果店的小姐姐。
她堵住从米粉店下班的陆悠,开门见山地说道:“谢先生在医院里,他托我告诉你,他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
人高马大,体壮如牛,前不久还活蹦乱跳,会突然病到起不来身吗?
陆悠半个字都没信,眉毛一挑,脚步一迈,直接绕过她走了。
一计不成,谢牧川只能再生一计。
第二天陆悠再出门时,就发现自己门口地面上被贴了贴纸。
那是一串大字:“悠悠,我一个月后就回来,你别不理我。”
陆悠蹲下来,揪住贴纸边缘猛地一扯,把它团吧团吧扔进了垃圾桶。
到了晚上回来,门上又多了一句:“别气坏了身体,是我错了。”
再见
陆悠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这么无耻。
他已经不想理了,还要过来招惹他。
可每次他真的有需要时,男人永远不会来。
他腻味了这种在期待中失望的游戏,也不想再跟谢牧川有什么结果。
光是好好活着,已经很累了,他不想再重蹈覆辙。
———————————————
伤口慢慢愈合着。
身体连着一大堆仪器,药剂顺着食道或血管流进身体里。
谢牧川每天清醒的时间不长,就算醒了,也大多是询问陆悠的动态。
越听,越觉得,自己这次有些过了。
好不容易让悠悠生了希冀,用一颗真心捂暖了他,眼看着就要有所突破,又被自己给搞砸了。
他知道主动一次对陆悠来说有多难得,那或许已经用尽那人所有的力气。
可就算再懊悔,他也不可能立刻飞到陆悠面前,跟他说明和道歉。
而且“对不起”这三个字,对于陆悠来说,是最无用的。
谢牧川只能一日一日躺在这该死的病床上,忍受着时间的折磨。
——————————————
谢牧川的“话”还在源源不断地送来,不定时地出现在三楼的门、楼道、地板等地方。
有时是道歉,有时是问好,有时是闲谈,像是非要在陆悠面前刷个存在感。
陆悠不胜其烦,连看都不想看。
有一日,他故意去而复返,成功在门口堵住了那鬼鬼祟祟贴标语的男人。
是个年轻人,在谢牧川的新公司工作,陆悠去送餐点时见过。
他见到陆悠时,显然也吓了一跳,拿着手里的贴纸,不知如何是好。
陆悠直截了当地说:“让谢牧川省省吧,我不想再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