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彼此相爱的人,用最初的身份,用心知肚明的态度见面。可不知为何,明明已经很了解彼此,清如还是感到生涩和羞赧。
正想着,景策从如意阁走出,先是惊讶,后会心一笑,走到跟前说:“好久不见,许娘子,将军正在……”他顿了顿,又微笑:“正在阅书,娘子不用叩门,直接进去便罢,这是将军的吩咐。”
清如谢过,寒暄几句,便过去直接推了如意阁的正门。
景策已经快步走远,心有不安回头几次,安抚自己,默念:我这是在积善成德,将军定会嘉奖我!
许清如很局促,如意阁不小,她进门后只看见一排又一排金丝楠木的书架子,里面放着各种书籍画作,中间还有一张大桌子,铺满了宣纸,上面是李佑城写的字。
往里走,穿过一扇雕花的月亮门,便是内室,靠北有一张大木塌,被屏风遮了一半,往南看……
往南……没法看!
李佑城赤身裸体站在那里,踩在一张白色棉毯上,身上还在滴水,发髻高耸,水滴从额角流到小腿,旁侧是沐浴的木桶。
清如怔住,不知所措,他是好看的,就算如此直白,那身型也透着力量之美,该白皙的白皙,该浓密的浓密,线条肌理仿佛精雕细刻在他身上,任何一处都恰到好处,没有一点多余冗杂。
她目光定在他两腿间,肉眼可见那东西在增胀,下意识张嘴捂眼:“你洗澡怎么不出声啊!”
纠结了半天,想着第一句这么有意义的话该说什么,这下子全翻了。
李佑城也没意识到她会来,先是一怔,又随手拉过备好的素纱单衣,披在肩上,含笑默然向她走来。
清如转身要出去,被他从后轻拢住。
“你不想它吗,躲什么?”李佑城低头去看她侧脸。
她确实得躲,后腰处扎得慌。
“我数到三,你把衣服穿好。一、二……”
李佑城无奈,随意系上腰带,又扯过她手,放在那里,偏要治一治她的口是心非。
清如心惊,除了胀起的地方是热的,其他地方都是凉的。
她转身,盯着他双眼:“你用凉水沐浴?”
“是冰水。”
清如赶紧去摸他额头,冰手,“虽然有暑热,可也不至于用冰水……再说冰块多贵啊!”
“……也不是天天洗。”
清如尴尬“嗯”了声,两人陷入沉默,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李佑城索性将她抱到榻上,想抓住宝贵的时机。
可软软的绸垫让人坐了想睡觉。
清如依偎他怀中,摸上那独特胎记,不太好意思:“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从我在竹林遇险的时候,你就知道,对不对?”
“对。”他抚摸她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