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在许清如的身后,距离不远不近,眼神下意识落在她肩上、脸上、眼里,他常常一副冷淡的表情,只有注视着许清如的时候,面部才有点光彩,生动起来。
“尸体动过手脚了,明日便会有廷尉司的人来查,最终的结果,就是待嫁二王妃杀的。”李佑城继续道。
“宫廷了死个宫女算什么?何况是我的侍女,我想杀就杀,他们能管我?”落缨辩解。
对方冷笑道:“明日一早放出的消息,是二王妃被杀了,这样动静会闹大,廷尉司的人就会追查,人一多,传言就乱,恩彩一死,徐尚宫和宫里其他神花教的人便会乱了阵脚,你能否活命就看造化了。”
如此一来,落缨怎么都逃不脱罪责,自己处于两难的险境。
这一招确实狠毒,她顿时瘫在榻上,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清如安抚了几句,又转到屏风后面,扯上李佑城的袖子,将其拉至门外,想在门口警示他几句。
可谁知,刚一开门,夜风来袭,吹来凌乱的花瓣,扑到她的脸上和头发上,让她一时局促,慌忙用衣袖遮挡。
李佑城看着她笑,眸色温暖,抬手拾掉不小心落在她发鬓上的几瓣,又替她将发丝捋好。
夜色里,两个人的亲昵总带有某种不安,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清如还是不自觉地加快了心跳。
她将其归结为:李佑城身躯强悍,夜间尤甚,对她示好只是为了生理需求而已,这样的男人让她害怕。
何况,他刚才还杀了人。
所以,清如昂了昂头颅,义正言辞:“暴力杀戮的方式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刑讯逼供的手法更不会让人真心服软,你刚才所做之事,与我意愿相悖,所以接下来,李校尉可否考虑下我的感受,不要再插手,让我来处理此事?”
李佑城捻飞指腹间的花瓣,对着满院子的珍稀植被,笑道:“你若一直喊我‘李校尉’,一日都不肯叫我一声‘玉安’,那我就只好按照李校尉的手法来做事。”
“你……”清如没想到他会如此说话,只好如实道:“我叫不出来。”
李佑城看她,心中一凛,低声问:“阿如,你还是疏远了我,难道是因为那夜我吻了你……”
他的嘴唇被她的高抬的手覆上,挡住了后面的话。
她说过的,那天石洞里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我的意思是,李校尉可否相信我一次,而不是处处‘为我着想’?”清如目光如炬。
诚恳的请求,商量的语气。
确实,他的担心太多,反而成了她的负担,也许是自己太过自以为是,让她感到不舒服了。
于是他应了下来,鼻息间还有她手上山茶花的香气,嘱咐道:“阿如,不管我在你心里有没有位置,我都不会去计较,我只希望,能助你完成你想做的事,让你平安回家。等你……等你回到长安,你我便再无瓜葛。”
以他现在的身份,确实不应再次打搅她了。
“可是我,很珍惜与你在这里的情谊,无论这份情谊是什么,怎么定义,我都会好好守护,封存,等你离开后,不会再让它跑出来。”
清如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对她有了爱慕的李佑城愿意成为她在滇地的情感奴隶,受她役使,为她奔命,等辞别之后,两人便又是陌生人了,不再联系,形同陌路。
这样也好,清如点头,“一言为定,这次,我赞成玉安的想法。”
李佑城会心一笑,心如刀绞。
萧云霁毕竟是白蛮族大祭司,对于同是白蛮族的落缨还是有很大震慑力的,等许清如再次进入暖阁的时候,她正在为落缨上药。
清如小心地退回到屏风后,等着她把药上完,不禁撇了眼帘外,李佑城正在中堂饮着凉茶。
心想,这两个人癖好倒是一致,冷风吹拂的夜晚,竟然浑身燥热。
屏风那边窸窣一阵,像是已经完事,清如转到里面,帮落缨系上亵裤和衣裙。
“你们为什么要帮我,就算我将所有实情相告,你们也不会触动神花教一分一毫的,她的势力远不是我们几个女子,外加几个侍卫,在这里稍作分析就能窥知一二的……”
落缨如中了魔咒,一直碎碎念。
“要是我说,想要搬倒神花教的可不止我们几个女子,外加几名侍卫呢?”萧云霁语重心长:“白蛮族人宁可死也不会被人如此奴役,郑氏夺权驱赶白蛮族人,神花邪教蛊惑族人精神,骗取同情和支持,我白蛮一族是四百年的贵族,在滇地备受尊崇,何等崇高,现如今只能沦落去到热海之地,这仇不报,白蛮族人一刻都不会安宁!”
落缨听得入神,只随着说道:“可是我的家人都信神花教……教主能治好大家的疑难杂症,而且不收钱……”
“代价呢?”
“代价?”落缨摇头:“没有代价,她只要我们相信她的教义,供奉神花圣女……”说到这里,忽然感觉不对劲,自言自语:“神花圣女是白蛮族中未婚嫁生育的年轻女子,家世清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