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纭抿了抿唇,没再多言。
到了婚纱店,简纭让她先进去,她在外面停车。
看着简淡的背影,简纭抬起手,对着正在通话的手机,问道:“你还来吃喜酒吗,学长?”
那头安静了半天,简纭几乎以为他已经挂断了。
过了很久,才响起他咬着牙的声音:“来,怎么不来,份子钱都交了。”
简纭进店的时候,就看到简淡坐在那,对着各式各样的婚纱发呆。
婚纱之前就试好了,这次来主要是选敬酒服和伴娘服。
简纭刚开始还问她的意见,简淡每件都说好,最后她翻了个白眼,还是自己拿主意。
简纭选了件酒红色鱼尾裙,简淡则随便拿了件香槟色礼服,看着素静。
简淡进了试衣间,隔绝了所有人,只剩下她自己。她终于呼出一口气,靠着门,抬手遮去头顶刺眼的灯光。
缓了一会,简淡才开始换衣服。出来时,简纭已经在外面了。
她欢欣雀跃地在落地镜面前左照右照,很满意,但是一看到简淡,她又垮下脸。
“不行,太漂亮了,会抢我风头。”
简淡个子高挑,身段比例都很好,肤色冷白,即使没有化妆,神色有几分憔悴,却依然有一种沉淀的美。
简纭挑来挑去,拿了件简约的蓝色礼服塞给她。简淡不挑,给什么就穿什么。
再出来时,简纭还是忍不住叹气:“姑,你这么好看,我要是男人,肯定恨不得把店里所有的衣服都买下来,让你一天换一套。”
简淡不由被她逗笑,感叹她如今是越来越会说好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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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简淡没再见过沈冽,听说他很快就回申城了。
也许他是不想再看见她吧。
随着简纭婚期将至,简淡变得越发多梦,梦里甚至出现了那个身影。
有时梦见自己参加的不是简纭的婚礼,而是他的。
或者梦见他带着妻子来参加婚礼。
他和身边倩影出双入对,形影不离,人人都说他们郎才女貌,远比和她在一起时要幸福甜蜜。
简淡常常窒息着醒来,大口攫取着氧气,心跳轻得如同死去。
酸热的眼睛,湿凉的枕头,统统都在提醒着,她放不下。
简淡从来没想否认过,从她离开的时候,她就知道,这辈子唯一仅有的爱,像冰天雪地里紧握在手中的火种,烧穿了掌心,她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可就算放不下,又能怎么样呢。
这是她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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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婚礼前夕,简淡直接住到简纭家里,天没亮就和她一起准备了。
婚礼实在很麻烦,简纭被化妆师和摄影师围着,简淡则只要自己在旁边画点淡妆就够了,然后去帮忙泡茶接客。
家里都贴上了红色的囍字,喜气洋洋。简淡时刻在心里提醒自己要努力微笑,不要让别人看了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