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在京城被董卓裹挟,诏书必然潦草随意,有辱皇家风范,这老头为了维护皇室尊严,不愿意拿出来理所当然!
这时,远处又一处火光亮起,惨叫声传来,将他拉回现实。
陈温想到正事,目光在陆康和陆远身上迟疑一下,最终看向陆远,面无表情道:“陆县尉,呃……陆将军,我扬州愿意解救天子,但当务之急,还是停止外面杀戮!”
他想到衣带诏,不由临时改口,从陆县尉改成陆将军。
“除恶务尽,停不下来了!”
陆远神色凛然:“使君愿意资助北上,陆某心中感激,目前还需钱财百万贯,西凉战马两千匹,烦劳使君筹措!”
陈温心中一沉,自己还是问错人了,这混蛋比那老东西还狠!
只是外面惨叫声不断,让他根本硬气不起来。
“陆将军,此事种种,我等心知肚明!”
陈温沉着脸道:“陆县尉要寻凶手,不妨将人擒拿,再行拷问,怎能赶尽杀绝,行这等灭绝之事!”
陆远目光深邃,只静静看着外面,不发一言,急得陈温心乱如麻。
终于,外面的喊杀声渐渐停了,一处处火光逐个熄灭。
陆逊去外面查探一番,折返回来,向陆远板着脸道:“兄长,逆贼已除,只是没拷问出幕后真凶!”
“这个不重要,死光就好!”
陆远乐呵呵道:“不管黑猫白猫,死了的才是好猫!”
陈温心中一突,这么快?
他们这么多精锐,不到两个时辰,就被灭光了?
这个小小的皖城,到底有多少兵马!
他心中不由又惊又怒,又痛又恨,陈家这么多精锐,就这么没了……
这让他恨不得亲手手刃仇贼,不过作为一州刺史,一家家主,他显然不是亡命徒,报仇之事,还要从长计议。
陆远心情大好,振臂一呼:“众兄弟,保护陈使君回府!对了,笔墨伺候好,方便陈使君筹措军资!”
一群衙役不由分说,一拥而上,裹胁着陈温直往婚礼大堂走。
“你敢囚禁老夫?”
陈温眼角直跳,挣扎不已:“你如此做,与孙坚有什么区别!”
陆远似笑非笑:“陆某若是孙坚,使君就死了,这就是区别!”
他瞥了陈温的孙子陈扬一眼,不耐烦道:“赶紧滚蛋,回家族报信去,记得啊,以后要开酒馆!”
陈扬一个哆嗦,连滚带爬冲到夜幕里,过了片刻,猛地嚎啕大哭起来。
一群官府的官员无人理会,反而不知所措,看了陆康一眼,不由都脑中一懵。
什么情况,陆太守又晕血了?
众人无奈,再次追上陆远。
居巢县令小心翼翼道:“陆将军,我等是支持将军北上的,只是现在该如何做?”
“你等不必担心!”
陆远语气随和:“在这休息一夜吧,要是有赠礼就交给舍弟!陆某可没别的意思啊,没带赠礼也没关系,回去再补上嘛!”
一群官员一阵腹诽,赠礼早交给陆康了,现在却还得再筹措一份,而且是为了支持北上勤王筹措的,不能是随意的婚姻赠礼。
他们径自散去,回到大堂等待天亮。
现场只剩一群随周昕而来的周家人,个个心中忐忑,面色如土。
周家精锐被斩尽杀绝,只剩下一群周家公子,在这仓皇失措。
陆远随意挥了挥手:“你们随意吧,陆某对你等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