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笑意盈盈,静看公孙瓒。
意思很明显,你姑且说之,我姑且听之。
公孙瓒环顾一圈,瞥了眼孙坚,讪讪笑道:“破虏将军,你一路相随,紧紧跟在我身旁,是担心我会对小将军不利?”
他和孙坚没什么交情,而且一南一北两个猛将,本就有些争锋的意思,言语间自然没多少客气,不会自称表字。
况且他的计划,也不想让外人知道。
“你当老夫是这小子护卫?”
孙坚老脸紧绷:“老夫确实与他是盟友,所以才知道他的脾气!这次过来,就是怕你不知死活,稀里糊涂被这小子宰了,离你近点,才能及时救你!”
他心中颇为无奈,上了这小子的贼船,总是心惊肉跳。
这小子杀心太重,只要有威胁,说翻脸就翻脸。
自己当初就差点死在皖城县衙,而这小子对袁绍的麾下也是说杀就杀,甚至跟张咨结仇,只因为担心北上后的退路,已经过了南阳还要回身灭了张咨。
在皖城不知杀了多少世家精锐,到了酸枣,这小子又险些干掉曹操和袁绍。
这个公孙瓒跟他倒没什么交情,但要是被这小子杀了,那些北平来的白马义从岂会善罢甘休!
以这小子的武艺,在这个距离,杀公孙瓒恐怕用不上第二招!
“文台兄休要胡说,陆某岂是嗜杀之人!”
陆远一本正经:“做的是买卖,谈的是生意,什么打打杀杀的,再说陆某岂是白马将军的对手!”
公孙瓒负手而立,一脸傲然:“文台兄,你未免太小觑在下了!”
孙坚闷哼一声,并不作答,只暗自腹诽,这个公孙瓒和袁术一样,眼高于顶,简直是个草包!
陆远稍稍思索,笑呵呵道:“将军,有话不妨明言,文台兄与陆某同舟共济,不是外人!”
他不愿意在琐事上耽误时间,所以直接将话挑明。
“既然小将军如此说,那在下就直言了!”
公孙瓒言简意赅:“不瞒小将军,在下对馒头颇为上心,因此多有了解!那么多人加工生产,岂能保密,早晚会流传于天下,只是在下等不了那么久!”
他言语间不无霸道,正像是他对北方乌桓的态度,性格使然。
但也有些商人之间的讨价还价,你这技术早晚不值钱,只是我现在急需而已,你赶紧便宜点处理好了。
“将军有心了!”
陆远对此不以为意,神色自若道:“将军既然已经打探清楚,知道无法保密,那何必这么急?”
他早知道技术会外泄,不过会泄露出去的只是面引子而已,不是真正的酒酵法发酵。
而且他对此事早有打算,就是要抢占先机,现在却不知道公孙瓒是什么意思。
“小将军不知我等戍边将士的辛苦……”
公孙瓒沉声感慨:“草原无边无际,又有乌桓大敌在侧,军粮难以供给,将士们往往因此而死,死得何等屈辱,如今在下前来讨伐董卓,不能再让将士们这等妄死了!”
陆远默然,暗自思忖起来。
公孙瓒是北方狠人,一直主张对乌桓斩尽杀绝,他说的北方战况应该是真的。
看在他戍边辛苦的份上,如果他能保密,给他一份面引子倒无妨。
不过现在北方无战事,这事儿暂时还不急。
主要是公孙瓒的计划中,想要拿什么来交换!
“将军的心思,陆某懂了!”
陆远不动声色,乐呵呵道:“只是将军所说的折中办法,没有具体章程,陆某也不知道乔家商行会不会答应啊!”
公孙瓒一怔,这个小将军,果然和他打探到的一样,雁过拔毛,绝不肯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