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变幻,心乱如麻,连连与这混蛋亲昵接触,一次大怒,两次愤懑,三次羞恼,百十次后,竟好像习以为常,简直让她不敢细想。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我要是想做什么早都做了,还会管你睡没睡吗!”
陆远拍了拍蔡琰翘臀,懒洋洋道:“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怎么会说这种蠢话,自己都快骑到我身上了,竟然好意思说我动手动脚!”
蔡琰呆了呆,一脸局促:“我之前一时说错话,但没暴露身份,他们还当我是你婢女,而且我还帮了你,你晚上不会……乱来吧!”
她感受着身上的大手,心中一阵烦躁,再看看自己骑坐在陆远腿上,姿势着实难堪,一时无地自容。
可这混蛋干嘛要当面说出来,就不能给自己留点颜面吗!
“就为这个?”
陆远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这点心眼,就和针孔一样大小,我本来都忘了这回事了,不过现在你提起来了,那就得言而有信,说到做到!”
蔡琰怔了怔,猛地银牙暗咬:“你怎么能这样,你忘了就忘了,干嘛还要吓我!”
她心思玲珑,瞬间醒悟。
这混蛋既然已经忘了,那就是根本没把这个当回事,现在说要言而有信,只是吓唬自己而已,一路上她早被吓习惯了。
陆远不以为意,笑呵呵道:“谁吓唬你了,你是我婢女,伺候我不是应该的吗!”
蔡琰粉黛娇羞,展颜一笑:“好啊,晚上我帮你上药!”
一想起这混蛋上药,疼得死去活来,却偏要咬牙强撑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心中欢喜,自己被这混蛋欺负的颜面扫地,但总有机会能报复一下。
“你还好意思提上药!”
陆远恶声恶气:“你弄疼我事小,要是敢把我酒精弄没了,就休想让我带你回皖城!”
蔡琰美眸一亮:“你的意思是不会再甩开我了?”
她心思机敏,这混蛋虽然在吓她,但态度明确,会带她回皖城!
看着陆远眉宇,她忍不住心中思忖,这混蛋长得还算好看,斯文中带着一份刚毅硬朗,天生就能给人带来安全感。
可惜这混蛋言行无忌,举止轻佻,还是个瞎子,辜负了上天给的这一副好皮囊!
“我何时想过要甩开你了,都是你自己乱想!”
陆远若无其事:“我让你跟许褚等人南下,是不想我们互相为难,你觉得被我欺负,我还嫌伺候你这大小姐麻烦呢,不过你自己这样选,那我只好金屋藏娇了!”
“你的金屋留着吧,爱藏谁藏谁!”
蔡琰一时气结,忿忿不已:“你既然对我毫不在乎,能带我去皖城就好,我在皖城自食其力等待爹爹,总比在金屋里唱《长门恨》好得多!”
她心中腹诽,这得有多么混蛋,才能把金屋藏娇,这样混账的话说得这般理直气壮!
她抬头瞪向陆远,想呵斥几句,却见陆远笑得坏坏的,一时又没了底气,不由悄悄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你是天之娇女,风华绝代,才貌无双,我岂会不在乎你!”
陆远由衷赞道:“你少年成名,音律大家,举世皆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这等风华,谁敢不在乎!”
蔡琰板着俏脸,硬邦邦道:“你胡说,你若在乎,岂会一路欺负我!”
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这个混蛋,瞎眼病好了?
“你本来就是我婢女,有什么欺负不欺负的!”
陆远似笑非笑:“记得点,你是我婢女,虽然惊艳,但依旧是我婢女,不过你放心,我只有你一个婢女,你的地位独一无二!”
“我呸,婢女就是婢女,谈什么独一无二!”
蔡琰羞恼万分:“按你说的皖城那么好,我去皖城弹琴,抄书,蒸馒头都能自食其力,干嘛要做你婢女!”
她差点被这一句话气死,这个混蛋,瞎眼病刚好,转眼就拿起自己的婢女身份说事,自己只是假装婢女,他装什么糊涂!
“你刚刚自己说的!”
陆远漫不经心道:“你求着做我婢女,我才勉为其难收下,谁让你刚刚卖弄聪明的,都跟你说了,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
蔡琰俏脸晕红,满心愤懑,直视陆远:“我不管,反正我不做婢女,你要么将我扔下马,要么将我掳到皖城,毕竟这样的混账事你做得顺手!”
陆远愕然,僵了片刻,摇头失笑:“好吧,这次你赢了,虽然明知道你在耍小聪明,可我终究不能给你扔下去,下不为例!”
蔡琰嘴角轻挑,明媚一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许再逼我做婢女!”